的床脚，所以对于自家太子会看上商羽这样一个水性杨花、同时和多个男人有染的风流浪子十分鄙夷。

    商羽看都没看丹朱的信封，随手往怀里一揣，他已经换好了俘虏的衣服，又用黑泥抹了脸，现在，从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之前的惊艳相貌了。

    “带路罢。”商羽朝奸细一点头。

    俘虏营的乌桓士兵，也多是十几岁的少年，皆是伤痕累累，眼底没了少年人该有的锐气和锋芒，每个人都蔫巴巴的。

    的确，没有人会喜欢战争。

    商羽进去后，刻意压低嗓音隐藏自己的本声，他刚才从隋靖那里带了几块糕点，分给了饥肠辘辘的士兵。

    一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乌桓少年竟因为这一块糕点哭了，“之前没打仗的时候，我阿妈在集市上用一只羊腿和雍朝商人买过这种梅花糕，就是这种味道。那个时候阿爸和哥哥都在，后来阿爸战死，哥哥战死，我家壮丁就剩下了我一个，去年我被征兵的抓走后，阿妈因为悲伤过度，哭得眼睛都瞎了，我一定要回去见到他她，把这半块梅花糕带给她！”

    商羽默然。

    过一会儿，他轻声安慰那少年，“会的，一定会的。”

    “天哪这个世界，也太沉重了吧，系统，什么时候脱离啊。”商羽弱弱问。

    “攻略度还没到100%，现在是95%，总差了点，宿主，你确定要退出？那样奖励就会少很多。”

    商羽本来的打算就是跟随俘虏到了乌桓再脱离，刚才只是有感而发，倒还真没想着现在走。

    于是他便继续和乌桓人一起关在俘虏营了。

    他不知道隋靖这个时候看到他留下的信没有，他只告诉隋靖他一个人回了京城，让隋靖不要担心。

    希望不要出变故，能骗过隋靖吧。商羽祈祷。

    大概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此后一切顺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商羽和周围的乌桓人一起被叫醒，排着队往雍国军营外边走。

    要来了。

    商羽低头跟在那个梅花糕少年身后，竭力使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步、两步……商羽屏住呼吸，尽量走路走得自然一些，终于出了大门后，他长长舒了口气。

    这是一个宏伟壮观的边境大城。

    城墙最多的时候可以由六辆马车并排行驶，因此，站得下双方上千号俘虏，以及将领的亲兵。

    为了使交换俘虏公开透明，这项活动选择在雍国边境的城墙上进行，隋靖和亲兵带领乌桓的俘虏，丹朱和亲兵带领雍国的俘虏，同时登上城墙。

    双方大军皆驻扎在城下，见证这一切，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开战。

    商羽走上城墙的时候，眯了眯眼，不知是不是为了迎合今日双方停战和平的举动，塞北一向愁云惨淡的天幕竟然是水洗般的苍蓝，高而远，又宏伟，站在没有阻拦的高处，烈风吹散了商羽的头巾。

    即便他在俘虏中低着头，丹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兴高采烈地冲商羽招手。

    商羽连忙回头躲避，暗骂这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