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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就产生了自虐的倾向。

    可戏剧性的一幕来了,那时他躲在会场的角落里,人群开始哄闹起来,他并不关心为什么,而是按照既定的时间按下遥控器,引起爆炸,然后看那群哀嚎的德国军官与他们的漂亮情妇们在地上艰难地蠕动。他想,等有人恢复后,马上就会来抓他了吧。听说德国人审讯俘虏有一套,他们会让自己痛不欲生。

    他突然很开心地笑了,站在会场的边缘等待被抓,可下一秒他却与自己的同伴对上目光,那个法国少校居然莫名其妙跑进了会场,还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就从他手上抢走了遥控器,让他摆脱了嫌疑。尽管后来他才知道少校是为了营救某个和他有关联的德国海军军官,可对当时的他来说,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无疑给了他某种启示。

    或许时候还未到。

    他这么想,否则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呢?他浑浑噩噩地走出军官俱乐部,没有一个人注意他,所有的人都去追赶那个少校了。而他,明明是他启动的爆炸,却无一人理会他。

    后来他遇到了很多这样的事情,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地逃脱,他觉得很可笑,他那么想去死,可每一次都死不了。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似乎毫无道理,他很迷惑,很茫然,他想念不知在何处的尤利安,却又想,要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也好。

    但他又隐隐觉得,自己总是死不了,是为了把命交托于尤利安。

    因为这条命是无数次尤利安不惜用自己的命救下来的,别人没有资格夺走。

    他相信一定是这样。

    直到战争的结束,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被苏军攻占后的柏林。他伪装成一名医生,说着地道的德语,在柏林市区进行对受伤军人或者难民的救助。

    他想,要是自己是个医生就好了。或许自己可以彻底隐藏下身份,就此隐姓埋名。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他又一次迎来当头棒击。

    他被当做德国人,差点被苏联军人击杀,直到他亮出自己的身份,才获得他们的敬仰和尊崇。而那时,他从军人们口中得知了尤利安已经成为了少校。

    他有那个能力,萨沙心里想,或许我该祝福他。

    可他心里却是痛的,每当他想要祝福他时,心里都在痛。他恨自己这种自私,可却毫无办法。

    后来他又来到德累斯顿,那天街上很哄闹,他走进那条巷子,看到苏联军人居然在凌虐一位妇女,尽管那位妇女声嘶力竭地求救,可还是为时已晚。等他驱散那些下等兵时,妇人已经快没了呼吸,只是望着另一边堆放的尸体,流露出绝望的求助。萨沙明白,或许那里有什么。

    于是他就在死人堆里,挖出了一个只剩下一口气的红发男孩儿。

    在看到这个男孩儿满脸是血,嘴里不住喊着“妈妈”时,萨沙心里生出了一股彻底的失望。

    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不在以前很多次绝望的时刻,而是在此时一声声对母亲的呼唤中。

    他抱着男孩,产生出一种强烈的反叛情绪,也就是这种情绪,让他走向了一条至终都不能回头的路。

    他把他带回到自己的住所,悉心救治他,照顾他。这个亲眼目睹母亲受辱而死,自己也被当成少年兵被殴打得神志不清的男孩儿在病愈后患上了失语症,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张口说一句话。萨沙每天喂他吃药,喂他吃饭,给他讲以前能将尤利安逗笑的笑话。

    于是在某天,男孩终于开口。

    他望着萨沙,说,我叫艾伦·克劳德。

    萨沙笑着回应他,我叫萨沙·科帕茨基。

    萨沙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会在这个

    岁的男孩儿心中缠绵一生,至终不能忘怀。他只是尽全力照顾他,仿佛是一种弥补,但说不清是为了弥补什么。战争对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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