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向林莫忧，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些解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林莫忧使用暴力取证的手段。

    “别误会，”林莫忧笑了笑，靠到座椅上，让游行远给他系安全带，“他的老大指使手下把摆摊的无辜老人揍进医院，我太生气了。”

    “所以林哥以前真的是黑帮大嫂？”游行远认真道，“现在算是黑道少主，对吧？”

    林莫忧捂着嘴咳嗽起来，半天没直起来腰，开始是被呛的，咳了一会真的牵动了以前跳海留下的旧疾，眼角通红面色苍白的模样吓得游行远差点拨了120电话。

    “黑道少主哪有我这样混这么惨的，”林莫忧气息微弱，一口气吞了好几片药，“黑帮大嫂就更可笑了，我最多算条狗……”

    他用手背抹去刚刚咳出来的眼泪，神色凄艳，很是个被辜负后伤透了心的美人，却弯弯唇，用毫不搭边的愉悦语气道：“我太喜欢当检察官了，行远，再有这种恶霸欺人的案子，都接过来。”

    游行远点点头，用湿纸巾擦干净林莫忧指甲里染上的血，形状圆润的指甲应该是刚修剪过，指尖缀着的殷红很难清理干净，林莫忧抽回手说不用了。

    “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可以把我送到游乐园，”林莫忧说，“今天莫亭过生日。”

    游行远自然是有时间的，不仅如此，他还在门票售罄后，动用特权给自己弄了两张尊享票，在莫亭带着林莫忧走普票通道排队时，他很招人恨地带了个园区导游过来，来请林莫忧走VIP通道。

    “至少要排半小时呢，林哥，外面太冷了，”游行远的身体前倾过护栏，给林莫忧塞了两片自热贴粘在手心，笑眯眯地看了眼游行远，“弟弟不会介意吧？你哥身体不好。”

    林莫忧挑了挑眉，这种示威虽然低级，但通常都对莫亭很奏效。

    和莫亭同龄的游行远，只大了几个月，但因为是陈乾特意挑出来打压莫亭的，林莫忧本来已经想好了哄弟弟的借口——莫亭是他唯一的亲弟弟。

    但今天莫亭一反常态地同意了林莫忧被游行远带走，作为一个仍在还学业贷款的穷警察，他确实负担不起尊享票的价格，对游行远也没有释放出敌意。

    “一起走吧，”林莫忧一只手被游行远牵着，另一只手向后伸了伸勾住莫亭，“你们是不是见过？”

    “是我太差劲了，没让哥哥记住，”游行远说，“去哥哥家里过夜后，就和莫亭弟弟打过一架了。”

    “啊……那天晚上是你。”林莫忧恍然记起，有几天他一直被莫亭追问和谁睡了，想不起来的那次，原来是和游行远。

    怪不得，这两人有一段时间同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你们和好了吗？”林莫忧问道，他被莫亭戴上了一个毛绒绒的狐狸耳发箍，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穿着修身的咖色大衣，倚靠在许愿池边，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现代妖精，时不时有成群的女孩过来合影，以为林莫忧在cos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