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兵器不占优势,人数更是悬殊。为了不负伤,我果断束手就擒。全须全尾儿的才好逃跑,伤个胳膊,断个腿儿啥的就真死定了。
拓拔浠很满意我的识时务,奖励了我跟成雅禾一人一个手刀。
我比成雅禾醒得快,醒来时应该是在一个暗格里,挤得不行,晃得要命,我都快被成雅禾压扁了。
但暗格打开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天真了。屁的暗格,拓拔浠这个缺德玩意儿,为了掩人耳目,直接把我们俩塞在棺材里带出来的。
拓拔浠对成雅禾可能有点儿一见钟情的意思,快到敌方营地时,拓拔浠明显放松了警惕,强迫成雅禾跟他骑一匹马,悠哉悠哉,还唱歌呢。
至于我,我是被绑着双手拖在马后边儿跟着跑的那个……
我恨这个看人下菜碟的世界!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还没来得及收复的那座城池——峙城。
营中点了篝火,拓拔浠带着他的手下,庆祝着自己的「胜利」。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来给他敬酒:「少主英明,等敌军再来攻城,就把他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儿挂出去,到时候那小老儿的脸色,哈哈哈,想想我都觉得痛快。」
拓拔浠大口喝酒,伸手一挥:「不急,先把这两个美人儿藏几天,吊吊老匹夫的性子。他们越急,对我们就越有利。到时候谈判,才有利可图。」
无数道淫邪的目光划过我们的身躯,已经有人提议:「南国的美人儿嫩得能掐出水来,少主不如赏了给我吧。等交战时候我跳出去叫那老匹夫一声岳父,气也把他气死。」
拓拔浠把成雅禾往怀里一揽,享受着她的怒目而视,又看了看我。
之前他在我这里言语落了下风,表面不在意,却又想讨回来:「今天晚上这个真货是我的,至于假货,各位随意。她杀了我七个兵士还有一匹宝马,总该偿还的。」
成雅禾按捺不住,几欲张口,却又想起如今该和我势不两立,险些露了馅儿。眉头皱了半天,终于想出说辞:「你要是想到头来白忙一场,我当然不拦你。两个失了清白的女儿作为人质,在我爹眼里跟死了没有区别。他只会破城,杀得你们更狠。」
拓拔浠显然不信,掐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像在挑选一件商品:「哦?不见得吧?怎么我听说他为了这两个掌上明珠宁愿违背皇帝,也要带你们出城呢?」
我打量着他带着大越图腾标志的护腕,开口讽刺:「你父王也一定很爱重你吧。他爱重你骑射俱佳,爱你能征善战,爱你能为他开疆拓土;要是你文不成武不就,屡战屡败,百无一用。他又会怎么对你?爱总有个期限,总需要条件。」
拓拔浠挑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他起身拿给我一张弓和一支木箭:「你刀使得不错,不知道箭怎么样?」
我接过来,他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只要你能射中那面旗,我就放过你们,强者才值得受到尊重。」
话音未落,旗子已经被我穿透。拓拔浠却更开心了,他指着旁边的另一面旗,凑我更近了,像在观摩:「再来一次,你不是想成雅禾死吗?只要你能射中,她的命就是你说了算。」
刚才我跟成雅禾的一唱一和已经让他起了疑心,他在试探我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势同水火,试探我是不是真有要她死的决心。
而这次递过来的是一只铁镞箭。
我依旧拉满了弓:「何必多此一举呢?你若真有心,就应该让成雅禾来当我的靶子。我失手她便活,我射中她便死。岂不更有趣?」
拓拔浠被我反将一军,一时间踌躇不定。他不可能真把成雅禾的命交在我手上。否则成雅禾死了,我成了杀害爹娘亲生女儿的凶手,我们两个就失去了作为人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