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军。阿尔弗雷德开始相信,玛格丽特的判断也许不无道理,马克西米安是真的疯了,而且疯得不轻。
费舍尔说,起初,君特就是君特,像报纸新闻里那样,活泼,爱笑,经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无聊笑话逗弄军部的属下。然而随着战争的持续,他的精神慢慢出现了不稳的迹象。他很少睡觉,食不下咽,长时间地坐在地图前发呆。到最后,他似乎崩溃了。费舍尔记得,他劝说君特去休息。君特摇摇头,低声说,“我睡不着。”
“您需要服安眠药吗?”
“不,不,”君特抬起头,呆滞地盯着帐篷的一只角,“你听到了吗?”
费舍尔不明所以,“炮声?”
“可能是我脑子里的声音……”君特喃喃。费舍尔将此事写在报告中,很快,马克西米安三世召君特一人前去林德霍夫宫,费舍尔送他上了飞机——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君特,从此,维尔茨伯格元帅便消失了。
“阁下,元帅他还好么?”费舍尔小心翼翼地问。
本来,他没有资格提问。身为秘密警察,他极有可能被判处枪决。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回答了他:“他身体很糟糕,但还好,医生正努力挽救他。”
费舍尔点点头,“谢谢。”
第5章
君特对军装的反应出乎阿尔弗雷德意料,他用细瘦的手指摸了摸铸有鹰徽的黄铜扣子,然后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
“很抱歉,我们没能找到你的个人物品。”阿尔弗雷德说。
君特露出一抹笑容,“您不必道歉,阿尔菲殿下。”
九月的天气,他已经披上了外套。谢天谢地,丑陋的蓝白条纹病号服消失了,灰色羊毛套衫内是一件白色的棉布衬衫,虽然质地同样粗糙。阿尔弗雷德看着君特摆弄圆珠笔,“你不喜欢?”
“这不属于我。”君特答非所问。
“我以为你会喜欢……军人都更习惯穿军队制服,不是吗?”阿尔弗雷德失望地说,“尺寸也许不那么合身,我问了你的副官。”
这次,君特来了精神:“是费舍尔吗?他怎么样?”
“他在战俘营。”
“哦,战俘营……他在安格利亚?”
“不,在萨克森的某个地方,不好意思,我记不清是哪里。”
“他会被审判吗?”
君特的蓝灰色的眼珠闪着光,“费舍尔是位称职的军官,他很年轻,但相当能干,再累也从无怨言。”
是啊,因为他要监视你,每个礼拜给你们的国王送去一封密函。阿尔弗雷德扯扯嘴角,干巴巴地说道,“是的,我猜……是的。”说完沉默几秒,又抛出一个名字,“冯·切布元帅很挂念你。”
君特的眼睛睁大了,“你见到元帅了?他也被关进战俘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