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让他健壮起来。”
“他还是参军了?”
“他牺牲了,在萨拉托斯城,他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奉命夺取一间屋子。他被流弹射穿了肝脏,没几分钟就死去了。”
他叹了口气,“冯·切布元帅伤心欲绝。”
战争就是这样,上一秒说笑的战友,下一秒便倒在血泊中,谁也不知道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阿尔弗雷德深有感触,当他听说菲利普坠机时,惊慌、恐惧、痛苦……到达了极点。“这么说,你更得写封信,”他干巴巴地说,“他需要你。”
“不了。就让我保持幻想吧!幻想他还像以前那样看待我、信任我、喜欢我。”君特离开窗口,继续在房间里机械地走动。
在玛格丽特的强烈要求下,阿尔弗雷德在飘雪的冬日参加了两场舞会。玛格丽特登基在即,大陆国家的王室贵族纷纷前来庆贺。“差不多都是亲戚,”菲利普在阿尔弗雷德耳边嘀咕,“那个怎么样?”
他用眼神示意,阿尔弗雷德心不在焉地看过去,是个瘦小的少年,皮肤雪白,金发熠熠生辉。“你喜欢?”他的酒杯空了,“他成年了吗?”
“我是给你帮忙!”菲利普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酒瓶,“妈妈让你少喝酒。”
“要是没有酒精,我简直不知道怎么才能在她的逼迫中生存。”
“保持镇定,保持呼吸。”
“这一点也不好笑。”
阿尔弗雷德夺走了那瓶阿尔萨斯葡萄酒,很甜,也许君特喜欢的就是这个口味的酒。少年冲他们兄弟微笑,菲利普推了阿尔弗雷德一把,“去跳舞。”
“不,我不——”
少年走过来了,礼貌地邀请“安格利亚的英雄”赏光。再拒绝就太失礼了,阿尔弗雷德被迫跳了五分钟,圆舞曲结束他才松了口气。菲利普挑眉,“怎么样?”
“他的手很凉。”
“他闻起来甜吗?”
“得了吧!我哪有心思想这种事?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你如果胳膊不疼了就来帮帮忙。罗塞尔天天哭喊缺人,我的秘书已经连续加班两个月了。”
邀请阿尔弗雷德跳舞的美人络绎不绝,他全部推给了菲利普。第二天,他打算冒雪开车去医院,军部制止了他的危险行径,派了两名司机。君特的病房空无一人,阿尔弗雷德无聊地将四盒纸牌重新排列归类,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君特在斯托克医生的陪护下出现了,脸色苍白,穿着一件奇怪的、浴袍式的衣服。
“阿尔菲。”他说,“你可以出去等一会儿吗?”
“为什么?”
“公爵阁下,我们刚刚为君特元帅做了检查。”斯托克医生严肃地说。
“我需要洗澡,换衣服。”君特低声解释。
阿尔弗雷德走出去了,关上了门。两名护士留在病房里,她们负责“监督”。“不必如此吧?”阿尔弗雷德喝着斯托科医生带来的茶,“他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是说,起码精神恢复了,不是吗?”
“很难下结论。”斯托克医生语焉不详。
“他的身体呢?”
“他不愿透露服药的具体细节……但那跟慢性毒药没什么区别。二十年的剂量……”
“他能生育吗?”阿尔弗雷德问。
斯托克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很难。”
“意思是完全没有可能性?”
“只能说很难,但也有一定的微小几率……”
“您过于严谨了。”
“谢谢您的赞美。”
护士打开了门,这意味着君特换下了衣服。阿尔弗雷德回到病房,君特穿上了毛衣,坐在桌边摆弄纸牌。他们玩了两局,一胜一负。君特似乎强打精神,阿尔弗雷德观察片刻,“你要不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