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端。事情到这已经无所谓公不公平,用拉塞尔·罗尔夫的话讲,“只希望赶快脱手这个大麻烦。”
阿尔弗雷德留在萨克森三个月,担任管制委员会的司令。他发布了一系列公告,试图将处于战后混乱的萨克森逐渐拉回正常的轨道。九月,他返回安格利亚述职并短暂休假。这次阿尔弗雷德首先去拜见了他的母亲。见面仅仅持续了十分钟便不欢而散,好在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在萨克森,他终于找到了一件适合君特的礼物。
君特依然住在疗养院。据卫生大臣的汇报,除必要的康复治疗,他还定期接受心理咨询。著名心理学家约翰·金伯利对君特十分感兴趣,而君特也对金伯利的癔症研究有自己的看法。两人聊得很是投机,金伯利非常欣赏君特,认为他不但是个配合的观察对象,而且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之一。
一个礼拜三的下午,阿尔弗雷德驱车前往疗养院。树木葱茏,掩映着那栋古旧的小楼。君特的病房被重新修缮过:墙壁贴上了浅绿色的墙纸,窗前增加了一张书桌,几本书堆在桌上。兴许心理治疗起了作用,君特的状态与几个月前大相径庭。他坐在桌前,玩一支圆珠笔,他甚至在微笑,对阿尔弗雷德主动打招呼:“你好,殿下。”
“阿尔菲。”阿尔弗雷德惊讶于君特的变化,“……几个月不见了……”
他仔细打量面前的病人,很快就注意到,君特戴着那只手表,“修好了么?”
“没有。”君特放下圆珠笔,用右手食指摩挲表盘,“这只是个装饰品,我几乎不用手表看时间,所以……”
“房间里有个挂钟。”他努努嘴,淡色的嘴唇让阿尔弗雷德一阵莫名的心跳加速。为了掩饰,他赶忙对副官示意,“我给你带了——一套——”
那是套高级军官的军装,田野灰色的毛呢料子,严格按照制式制作。这还是拜蒙塔古所赐的灵感,他一直嚷嚷要把萨克森的元帅军装拿去给他的猎犬做衣服。君特被发现时穿的是监狱的囚服,他的军服不知所踪。阿尔弗雷德特意让人去审问那个典狱长,典狱长发誓他没贪污过君特的东西,“他穿着衬衫……没有肩章……”那家伙结结巴巴地回忆,“普通的裤子……是维尔茨伯格元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秘密警察完全负责君特的审问和看押。典狱长拼命解释,其实他就是收收文件,做简单的文书工作,“没有特别允许,我都不能跟他讲话……一个字也不行。”
君特的监狱档案被秘密警察调走了,因为“上级”打算给他实施一项邪恶的手术。手术告知书倒是尚存,最下方签着两行字:第一行是“同意”,第二行则是君特的全名。字迹是君特的,字母微微朝左倾斜。那手术让阿尔弗雷德恶心,完全切除一个健康人的性腺,恐怕也只有马克西米安三世恐治下才能出这样的荒唐实验。
阿尔弗雷德打算找裁缝制作军装,不过一位师长报告他的士兵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军用被服仓库,里面塞满了崭新的萨克森军服。阿尔弗雷德命人挑出两套军官的呢料制服,送去让施普雷最好的裁缝修改尺寸,一定要缝制八枚铜扣。裁缝表示无能为力——萨克森的军官会根据个人身材定制制服,绝不穿统一的尺码。施普雷尚存的裁缝谁也没有君特的尺码。阿尔弗雷德宁可处理这些琐碎问题也不愿理会堆在案头的各种文件,他精神百倍地下令寻找君特曾经的副官,没过多久便获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君特有过五任副官,然而他们全部隶属于秘密警察组织。威廉·费舍尔是君特最后一任副官,被关押于费尔堡的战俘营。他身材高大,年轻英俊,一望便知是个alpha。面对阿尔弗雷德的提问,费舍尔答道,“君特元帅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
“假如他知道的话,他会立马赶我走。他厌恶秘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