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没有……”他慌忙想要解释,话才说了三个字,就突然被打断。
纪黛宁冷眼看着他,细数起这些年来他所做过的事情。
“十六年前,你认为你爱她,为了成全她和我的未婚夫,于是你自我牺牲来追我,扮演与我相爱十一年,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五年前,傅晏安意外身亡,你顶替他的身份和纪昭昭在一起,为了纪昭昭连命都可以不要,还能自己去动刹车,弄得左手手腕损伤,再也无法赛车,那时候,你是不是举得自己很深情?
如今,你说你爱我,要让伤害过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于是你囚禁折磨她,用纪昭昭来向我邀功,可是傅谨怀,伤害我最深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瞬间,他哑口无言。
傅谨怀想要替自己辩驳,可她说的字字句句皆是现实。
就连他的想法,她都猜测的一般无二。
“傅谨怀,人人都说你深情,你总要听听你自己的声音,你的内心它在说,你不配。”她斜睨了他一眼,又敲了敲车窗,“开门。”
他惨白着一张脸开了门锁,眼睁睁看着纪黛宁带着纪昭昭一起下了车。
车子停在楼下,迟迟未曾再次启动。
纪黛宁那声刺耳的“你不配”就像是一把尖刀,挑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痛苦,鲜血淋漓。
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傅谨怀和纪黛宁的故事早就结束在了他鬼使神差决定顶替傅晏安的那一天,又在她得知真相时,彻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第二十四章
莫泰酒店。
这是纪昭昭五年来第一次放松身心洗的澡,穿着绵软的浴巾,她捂着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小心翼翼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这样生活从前是她的常态,如今却成了她的奢望。
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去愤恨与嫉妒,满心都是茫然无措。
最初被关进地下室时,她想过靠自己逃跑,甚至用过色诱的法子想让保镖放她一马,可当欲与命成了比较,欲便毫不犹豫成了可以放弃的那一个;
后来她尝试哀求傅谨怀,求他放过自己,她无数次从梦中醒来,都幻想着自己又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有父母和丈夫的偏爱;
再后来,她想自己应该已经失踪了许久,或许全世界都在寻找她的下落,会不会某一天就有人破门而入,然后救走她。
纪昭昭设想过无数种结局,甚至想过就这样死在那个地方,她也从未想过,最后将自己从那噩梦般地狱中救出来的人,竟然会是纪黛宁。
“你原谅我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又或者说,她问的其实是纪黛宁是不是打算放过她。
希冀与忐忑让她满心惶惶不安,然后,她看见纪黛宁摇了摇头。
“可你甚至从未向我道过歉。”她说,“我只是觉得你就算有错,也不该是他傅谨怀来审判。”
刚刚提起的心再次放下,纪昭昭大概预见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结局再差,也不会比在地下室的那五年更难熬。
“你回去吧,我不会留你,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至于你的那五年要不要讨回来,由你自己决定。”
纪黛宁找来一套衣服丢给她,柔软的布料像是滚烫的火焰,刺得她指尖一疼。
她点了点头,抱起衣物走向更衣室,推开门时,又忽然回头看向纪黛宁,“你……不回去看看爸妈吗?”
纪黛宁手中的动作甚至没有半分停顿,头也没回。
“他们自己说的,已经与我断绝了关系,既然已经断绝了关系,就没必要再见面了。”
纪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