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妈的!”他拧干小兔子睡裤扔进盆里。
粗暴的拉开浴室门,大步往房间走,梁靖暄听到脚步声,磨磨蹭蹭的坐起来,“老公……老公……”
“老公,抱……抱……”梁靖暄抽噎着爬到床畔边,陆绥深灰的眸中看不清情绪,扯起床尾的小兔子毯子盖在他身上。
拉开床头柜底下的抽屉,拿出了一个彩色珐琅的圆形盒子,拧开盖子,有一股淡淡的药味,陆绥站在床边,手臂僵硬的扯开他身上的小兔子毯子。
“躺下去……”
梁靖暄乖乖的躺下去,“老公,我再也不要你帮我洗澡了!”
陆绥有些愧疚,浴室的水很烫,他一没注意就不小心烫到了他大腿上,温声哄道,“我给你擦药,擦了药就不疼了……”
“哦~”梁靖暄乖乖的躺下去,乳白色的药膏,冰冰凉凉的,缓解了大腿上火辣辣的疼。梁靖暄戳着被子上交颈缠绵的鸳鸯,薄红的眼尾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
“好了,滚进去……”陆绥擦完药大汗淋漓,梁靖暄缩了缩腿,滚进床里,歪着脑袋,软软糯糯的问,“老公,你去哪儿了?”
陆绥步伐慌乱,“我去把我们俩的衣服晾了……”
梁靖暄把眼泪全蹭在了鸳鸯枕头上,“那你快点回来~”
“好……”
陆绥精神萎靡的端着洗好的衣服去晾,冷幽的小院里,陆军蹲着坐在屋檐下,黑夜将他吞噬了一半,只能勉强的看到他手指上夹着的橘红色火苗。
“你又抽烟?”
陆军猛吸了两大口,赶紧掐灭,嘴硬道:“没有!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砍老壳的……”
陆绥,“……”
走近一些,陆军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他佝偻的后背上有一条狰狞的长疤,从肩头到腰部……
陆绥眉头紧锁,满脸愕然,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盆,“你……你背上的疤是……”
陆军怔愣住不动,随后耸了耸肩膀,“以前赌钱,赌大的了,全输光了,没钱还不上,债主砍的……”
陆绥的思绪凶猛地回忆着,好像不管天再怎么热,陆军都没有光过膀子,可在以前,他是最怕热的……
“什么时候,谁砍的……”
陆军捡起地上的外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穿上,“那时候你还很小,也就五六岁吧……再说了,这种丢人的事,你觉得我会跟你说吗……”
陆绥审视的眼神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他是小,可他记得他七岁的时候,陆军背着他去鸳鸯河洗澡,那时候他背上还没有这长条疤。
陆军慌乱的躲避他犀利的眼神,挠了挠后脑勺,改口,“哦!不对,我记错了,应该是你七八岁的时候……太久了,记岔了,我去睡了……你也快点去睡吧!”说完就走。
陆绥杵着不动,冷冽的眼眸里是看不到底的幽深,面色凝重的晾好衣服,回到客厅,宋惠子拿着针线在补梁靖暄滑滑梯,滑破的裤子。
陆绥放好盆,挨着沙发坐下去,“二婶,我二叔背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宋惠子拿着针的手僵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陆绥抿直嘴角,手指攥了又攥,“我看到了,他说,是欠了赌债,没钱还,
被债主砍了,是真的吗?”
宋惠子缝完最后一针,打了一个死结,咬断线,“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再加上你爸那会儿管他又管的严,他不敢回来,躲在外面把伤养好了才回来的……”
陆绥垂下眼眸,陆军的话他不信,宋惠子的……
宋惠子把缝好的裤子翻过来,撑了撑,针脚缝的很密,看不出来破过,把裤子叠好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