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轻微的响动打断了季游月的自省,侧耳倾听,木门被推开的嘎吱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卿烛回来了。
脚步声略略停了停,接着是木块的撞击声,卿烛的木门上的锁是老式乡村的那种设计,从内部关上时,要插上一根长长的木栓。
不用深入去想都知道这是在防备季游月逃跑。
季游月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子里已然染上了怒火,卧室的门被推开,他挣扎着挪动了几下身体,用愤怒的目光对准了走进来的卿烛。
卿烛步履平稳,在床边坐下,将季游月从床上扶起来,靠近自己怀里,季游月不愿意,抗拒地躲开,背部靠着墙。
卿烛也不强迫,他解开了季游月嘴上的布料,“渴吗?”
“你这是在干什么?!”季游月完全没有理会卿烛的询问,疾言厉色地反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没权利把我绑在这里,你这是在犯罪!”或许是被触碰到了底线,也或许是对卿烛的感情已经随着时间消散,季游月再也没有半分温柔,冷笑着嘲讽:“你以为你是谁?卿烛,别自视甚高,你和我玩过的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就算我另寻新欢没及时告诉你。”季游月扬起下巴,有钱人的傲慢显露无疑:“我不是给了你很多东西吗?房子,车子,钱,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我都给你了,这难道不能算作补偿吗?”
“拿了我的东西就要乖乖听话,现在,把这些东西解开,放我回去,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傲慢的富家公子哥似乎玩够了柔情的爱情游戏,赤裸裸地将一切温情的表象撕去:“还有,之前在车上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突然心口疼然后昏倒?你是不是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他咄咄逼人:“你给我下了药?”
“所有的一切都能有钱买到,如果买不到,就是手段和价码没弄对。”季游月注视着卿烛的眼睛,“我是独生子,季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卿烛,让我们开诚布公,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东西不够,盯上了我家的所有的钱?”
他像是有些厌烦:“开个价,多少钱你才肯放我走?”
卿烛垂下眼睫,他看上去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沉静和漠然,但突然间一阵细微的脆响,他端着水碗的左手上只剩下碎裂的瓷片,温热的开水从他的指缝处往下渗,一滴一滴,打湿了他自己的衣袖,在床沿上晕出一片水渍。
季游月似乎有些被吓着,目光中带着防备。
卿烛没有放什么狠话,他没对季游月刚刚说的那番话作出任何回应,只是重复了他先前的问句:“渴吗?”
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在死死地压抑着什么。
季游月已经不在乎他的感受,“谁要喝你的东西,把绳子解开,放我走。”
卿烛便将手上的瓷片随意扔在地上,膝盖压上床沿,慢慢朝季游月靠近。
他自言自语:“好,那就是不渴了。”
“真不乖,真不乖太不乖了月,我会让你变乖的”
他对着季游月笑了一下,仍旧是那副只动嘴唇,脸上其他部分的肌肉纹丝不动的微笑,在昏暗的卧室中,他慢慢靠过来的时候携带着深深的暗影,配上那张俊美却阴森的面庞,俨然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鬼怪。
季游月有些慌了,挣扎地试图躲开,但他的背部抵着墙,手脚又被捆绑着,惊慌失措地躲避只让他摔倒在床上,卿烛冰冷的手压住季游月的腿,解开绑着的布条,又解开了季游月手腕上的布条。
他倾身将人压下,吻住那张不断吐出刺人话语的嘴唇,冰冷的掌心在季游月赤裸的躯体上游移,顺着柔软的身体曲线按住了脚踝,用力朝两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