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象,见季游月对这个话题有兴趣,面无表情的搜肠刮肚,拼凑记忆里的每一点片段,铁灰色的,耳朵尖尖,很会掉毛,叫起来声音和外表不符,娇嫩地像在撒娇。
总共也就这么多了,但为了延长话题,卿烛撒了谎,他说自己偶尔也会进去坐坐,因为摸猫很解压,除了缅因猫,猫咖里面还有美短猫,布偶猫,狸花猫,三花猫,橘猫,黑猫干巴巴的,把自己路上遇见过的流浪猫也通通塞进记忆里的猫咖,在他的描绘下,猫咖里仿佛挤满了猫,空气中总是飘着猫毛,人一进去简直无从下脚。
季游月听出他在撒谎,没忍住笑了,一间开在学校里的猫咖,怎么可能会有六十多只猫在地板上喵喵叫,卿烛看他笑了,不明所以,更卖力的描述起三花猫身上的花纹,但说着说着,他渐渐住了口,看着季游月脸上的笑,看得入了迷,直到季游月被他看得不自在,停住了笑,他才用力眨眨眼,“嗯其实还有其他的猫。”
很好,到目前为止,猫咖里的猫咪成员已经增员到了八十只。
他们没再做过什么事,卿烛现在几乎有点不敢碰季游月,早上起床发现挨在一起,还会说声对不起。
他的伤渐渐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是很自然的,他们的关系也渐渐拉进,季游月在演戏,但眼前的卿烛实在让他有点触动,人生得意须尽欢,他想,眼前的卿烛很快会消失,不碍着什么。
季游月也投入了这场游戏,他不再披着一件睡袍蜷缩在藤椅上,像是准备重新开始面对生活,他重新恢复了考究的穿着打扮,穿着西装坐在吧台前喝茶,卿烛看到穿着西装的季游月,在门口足足站了半分钟,然后带着半梦游的表情走到他身边。
“喝茶吗?”季游月问。
“呃,喝。谢谢。”
季游月给他倒了一杯,他拿起来,两秒就喝完了。
季游月于是再给他倒,他又很快喝完。
然后他笑了,卿烛也跟着笑起来。
季游月用铅笔给卿烛画了一幅速写,写下日期和落款,卿烛如获至宝,想了半天该把它放在哪里,总是改变地方,觉得不安全,季游月说丢了可以再画,于是卿烛在套房的某个柜子里翻出一本空相册,把速写放进第一片塑料膜里。
“这本相册好厚。”他说,看了眼季游月,拨弄了一下内里,白色的塑料膜浪花一样哗啦啦地涌动。
“我天天给你画,总有一天装满它。”季游月笑着,给了一句近乎承诺的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卿烛的伤好了。
其实他很留恋待在这的时光,但知道自己必须出去厮杀,长时间停留在这里是危险的,未来总有一个他自己会找过来,如果他不磨炼身手,警惕心下降,他可能会死。
现在他不能如一开始那般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他不想死了,他想活下去,和季游月一起活下去。
如果可以,就把他带走,如果不行,就留下。
卿烛出去了,临走前对门锁做了一点改造,确保想进来的人得花很长时间。
他很谨慎,不知道是天赋还是运气,可能兼而有之吧,他再也没有受过严重的伤,顶多一天小擦伤。
出门和自己厮杀变得有点像打猎,另一个不同的自己身上总有些东西,卿烛找到了七八个手机,带回去给季游月玩,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战场拾荒者,从死人身上获取好处,但乐此不疲。
他找到了钢笔,防风打火机,眼镜,手表
这一天运气好,倒地的另一个自己身上带着一本小书,卿烛捡起来,是一本诗集。
他从来不耐烦看诗,觉得都是无病呻吟,但随手翻开看见了两句诗: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
关于你自己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