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地毯上掩去了来者的声响，直到对方开口，他才朝着声源处看去。

    然后猛地后退了几步。

    来者并非人类，它巨大的墨色蛇尾盘踞在红色的地毯上，自胯部往上逐渐显现出人形，只偶尔有零星鳞片点缀。

    “你好。”它彬彬有礼，自我介绍：“我叫卿烛，你叫什么名字？”

    它看上去正在极力伪装人类，但举手投足间含着浓浓的违和感，它歪了歪头，专注地看着季游月，同样一片墨色的瞳孔像一颗纯黑的圆石，并没有人类眼睛所有的层次和结构，只有一片浓郁的黑，这双格外悚人的双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季游月。

    这东西的唇弯起，露出一抹弧度很大的笑，和唇下藏着的利齿。

    季游月极力保持冷静，回答它的问题：“我叫季游月。”

    “很抱歉打扰您了。”他说，不着痕迹朝后退去：“我这就离开，您能不能行个方便，开门让我走？”

    “当然。”季游月的喉结不安的动了动，“我为我刚才的无礼表示歉意，明天我会送上礼物。”

    “你要送我礼物？”

    巨大的蛇尾移动，无声擦过厚厚的地毯，它朝季游月靠的更近了，尾尖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

    “是的。”季游月补充，额角泌出冷汗：“在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东西。”

    “很好，很好。”黑蛇靠的更近了，它的双眸紧盯着季游月，长长的蛇尾绕了季游月一圈，将他围在中央，“我现在就想要礼物。”

    季游月心头漫起一阵危机感，他硬着头皮试图和眼前的怪物交流：“我的助理明天会到，现在我身上没什么珍贵的东西，等明天他来了，我会给您更好的。”

    “不需要。”黑蛇笑着说，它看上去很愉悦，笑起来时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利齿：“我想要的东西你现在就有。”

    季游月神经骤然紧绷，本能地转身逃离，但黑长的蛇尾缠住了他的腿，像章鱼的触须般紧紧缠绕，一点一点用力拖回。

    “话说到一半，为什么要走？”

    黑蛇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微笑：“你不是说要送我礼物吗？谢谢你，我原谅你了。”

    “那我现在开始拆我的礼物了。”

    季游月的反抗被强横的怪物尽数镇压，他身上的衣物被一点一点撕成细碎的布条，那怪物小心翼翼，仿佛真的在拆礼物的包装，昂贵的定制西装化成了散在地上的布片，露出藏在布料下的身体，带着鳞片的粗粝蛇尾滑过他的腰际。

    怪物伏在季游月的颈侧，深深的嗅闻他的气息，季游月几乎能感觉到它利齿闪过的寒光，胸口因紧张而剧烈起伏，他强忍着恐惧，问：“你想干什么？”

    “你吃了我的食物。”黑蛇回答他，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只有我的雌性可以吃我准备的食物。”

    它凑到季游月跟前，那双漆黑无神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看：“食物是珍贵的，不被允许抢夺的，如果你是我的竞争者，那我就得杀了你，如果你是我的雌性，那就没关系了。”

    那既然食物这么珍贵，那刚刚季游月进来在餐桌边坐下时你为什么不出来提醒？

    这分明是诱饵。

    但季游月并没有把这两句话说出来，他隐隐明白了了什么，嗓音干涩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简单。”怪物的指甲又长又尖，轻轻滑过季游月的脖颈，有几分暧昧气息，但更多的是隐隐的威胁：“你可以当我的雌性，然后我不计较你吃我的食物。你可以当我的竞争对手，被我杀掉，你选一个吧。”

    这难道有选择余地吗？

    季游月闭了闭眼，理智地开口：“我选当你的雌性。”

    “真好。”黑蛇很欣喜，抚摸季游月的侧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