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沙玉贞抱着猫坐回沙发,“我哪样?自私,无情,还是不爱你?”
连修珩笑了笑,“都不是。”
沙玉贞迷惑,“那是什么?”
连修珩看向窗外,“那是在狮城,我们在星洲国立的美术馆等劳伦斯李教授,他问大家要成为什么样的画家?你说画家这个词太俗,你要成为威廉布莱克那样的诗人艺术家,还说……”
沙玉贞放开小猫,“我还说我要创作出东方的《古代之书》,引领一个流派。”
连修珩站在沙玉贞面前,“到底是为什么?”
沙玉贞看见门口走来的池墨,“因为……”
她蛊惑连修珩靠近,终于递过去红唇,“因为我发现世界再大,也没有阿珩的怀抱阔暖。”
连修珩触碰到唇瓣,下意识地撤退,“我不喜欢你这样。”
沙玉贞笑出声,“你们男人都一样,太狗。”
连修珩不置可否捏了捏下颌,手机忽然震动,他扫了眼屏幕挂断。
身后,池墨的声音落进他耳内,“连总这么凑巧,你也在呢。”
连修珩收起瞬间惊讶,睨着闯入房间的池墨,“你来这里做什么?”
池墨看了眼沙玉贞,反问:“玉贞老师画名在外,深城风雅之人趋之若鹜,我来向玉贞老师讨一副画不行吗?”
连修珩挡在池墨面前,冷漠地说了两个字:“回去。”
池墨不惧连修珩的眼神,挑中了连修珩刚才欣赏的油画,“玉贞老师四处采风,画展终于从东京开到国内,可惜我不太懂画,倒是这副油画观之可亲。”
沙玉贞婀娜着白色棉麻质感裙子走到油画前,柳叶眉丹凤眼扫过池墨,落在表情不明的连修珩脸上,“这位是?”
池墨好笑道:“玉贞老师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沙玉贞下颌角看人,不动声色说:“既然是阿珩的朋友,就坐下来一起聊聊你们都相中的画。”
“红酒还是普洱?”沙玉贞叫佣人过来,池墨微一抬头,拿高脚杯过来的正是刚刚在楼下遇到的女士。
池墨笑靥似花,“清水就好。”
女士换了杯子,去饮水机接了清水给池墨,见大小姐对池墨客客气气,女士敢怒不敢言。
三个人看画。
沙玉贞聊了一些创作过程发生的小故事,池墨频频点头,连修珩表情古怪地看着两人。
油画肖像,还是戏曲人物,粤剧经典扮相俏皮花旦,池墨很好奇,“玉贞老师很少画这类风格的作品,是您的一位故人?”
沙玉贞似笑非笑,“虚与实,真和假,油彩覆盖了当初勾勒的线条,辗转海和波,我已记不清落笔的理由,故人如何?仇人又如何?”
池墨声音微冷,指结婆娑过粗粝的画布,油彩已经嵌进化纤分子,沙玉贞轻描淡写的过去,岂能真的一笔勾销,“威廉布莱克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把无限放在画家的手掌,永恒在刹那收藏’,玉贞老师是否已经丢失了初心,又或者早就入了阿修罗道?”
第10章
文学城作品
威廉布莱克还说过一句:墙角的苔藓里有天堂,沙丘的尘土装着世界,只有向善之人才可以获取艺术家的‘天真之书’。
沙玉贞毕生的理想就是成为东方的威廉布莱克,池墨的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阿珩,你的这位朋友还挺风趣,演了几部戏就敢在我这里当创作指导,是我有病还是她疯了?”沙玉贞将强行压下去的火苗引到连修珩那里。
池墨兀自欣赏那幅画,油画里的俏花旦眼眸清丽,裙摆底下藏了几朵紫色鸢尾花,尽管色彩调的暗淡,但花萼的线条倔强地抵抗流逝的时间,尤其是手握花枪亮相的迈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