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池墨绝望的刹那,腰肢被托起,眼睑抬起的时候,连修珩闯进了曈昽里的光雾。
小猫在耳畔喵呜低鸣,扑到了菜花蝴蝶,半黑半白的翅羽在小家伙的逗弄下打蔫儿。
池墨后腰很痒,脚筋绷到极限,眸里的阴阳蝴蝶一败涂地,池墨终于瞥过脑袋和连修珩的视线交织。
那双深眸,深不见底,没有丝毫的色彩,可明明他应该先开口说一些话,或者起码给她装模作样的解释。
可连修珩没有,表情古井无波,似乎刚刚那个房间氤氲出来的无限春色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她甚至有点替沙玉贞不值,这样的男人还值得吃回头草?画家的思维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维度。
第23章
文学城作品[VIP]
光的芒点撒网似的布局在头顶的树枝,折射成尖锐的多边形光圈,连修珩的深眸好比船底马达,看似不给池墨任何眼神,池墨微一直视,仿佛被光晕吸进了涡轮,急速旋转的齿轮将她逐步分解……
“连总,谢谢。”池墨躲开连修珩的眼神。
池墨腰肢的痒散到额头,连修珩微俯身,指结放在她细碎的胎发,樱吹雪落,春光最盛大的时候,樱也纷纷飘零。
几瓣薄薄的白色黏在连修珩指结,池墨额头的痒感像褪却的潮水,脸颊奇怪的霞色也悄悄消失。
“别动。”连修珩做了嘘声的手势。
周围死寂般的安静,池墨的腰降到极致,索性闭上眼睛,她怕再和连修珩的目光接触,他眸底涡轮的转速会将她研磨成齑粉。
戏剧学院最后一年,身边人心惶惶。每个当初金灿灿的梦想在真正混入人生洪流的前一刻都被浪涌洗刷掉闪闪发光的涂层。
有的龌龊龃龉,有的仍保持原来的质地。池墨比同龄人早熟,从陆地的南端迁徙到遥远的北国他乡,靠的不仅仅是对梦想的执念。
有时候受必要的苦,流必要的泪是成长时刻必要的生存养料。
那年飞到狮城和连修珩分手后,许是那夜狮城天空的风眼目睹她坚无可摧。落地北京的金秋,她接到了人生第一部
戏。
Z台声势浩大给旗下投资的电视剧选演员。池墨因为分手的打击郁郁寡欢,被朋友拖到电视台陪试镜。
阴差阳错,她也被导演选上。几百个花一样的女孩竞争一个角色,池墨当时几乎没有事业心,学院派演绎痕迹很重,倒数第二场的情境表演被导师喷得狗血淋头。
朋友是另一组的角色备选,板上钉钉,安慰池墨说:“你就当是给他们演一场最失败的恋爱,反正你刚好有经验。”
池墨接过朋友递给她的刀子,在最后一场综合展示表演,艺惊四周。
当时演的是剧中女主角的分手独幕剧,电视台为了搏收视率,舞台美轮美奂,一棵斥巨资打造的樱花树成为屏幕的焦点。
池墨还记得当时的台词,电视台编导递给评委改编好的台词,池墨按照大致的意思改了几句。
“我去见你的时候樱花没开,我离开的时候它们已经谢了,不过就是你闭门不见的短短一个星期,我们就不爱了。我不敢肯定你是不是真的不爱了,直到我看了你演的电影。”
“横君送芝芝到渡船,他说‘四月的时候我回了趟桐乡,姑妈给我看一面镜子,我在镜子里看到青鸾,看到自己,没看到你’。”
朋友给她配戏,片片樱花飘零舞台,灯光似瀑,溢彩流光只圈住池墨,录制现场的评委席被这一幕惊艳,喜欢问选手尖锐问题的A导演问池墨为什么擅作主张给自己加戏。
池墨谢幕的时候说:“戏中戏的诗意犹如柯勒律治之花,我去过您给的世界,梦想满树繁花,当我走进另一个角色世界,发现繁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