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况鹭那点挣扎基本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角落里停着的一辆白色面包车很快停在了门口,在把况鹭强硬的塞进车里后,车门被轰然拉上,面包车缓缓地驶入夜色。
车里有三四个人,况鹭被压在后座上绑住手脚,车里光线昏暗,只有偶尔路过的路灯能把他们的脸照的亮一些,有好几秒他的脑子是完全空白的。
闭着眼缓过那股想吐的劲儿以后,况鹭试图交涉,“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对不起了哥们儿,你忍忍就到了。”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况鹭烧的几乎不省人事,睁开眼皮都费劲,更别说去记外面的路。
“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发烧了吧这是?”
“高烧可是会死人的。”有人把况鹭翻了个个,确认他还在呼吸后继续说,“车子开快点,莫给死我车上哈。”
没过一会儿,车停了,况鹭被人粗暴的扛起来,柔软的腹部顶着坚硬硌人的肩胛骨,他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勉力睁开眼,况鹭抬着头去看现在的处境。
这里已经不是市中心了,并不算宽敞的道路像一条蜿蜒的蛇横亘在地面,两边是一望无际的麦地,孤高路灯隔好几米才有一个,惨白的灯光照着水泥马路和麦地边,再远就看不见了,全陷进一片漆黑里,只有更远的地方亮着零星两三点黄光白光。
最常见的杀人抛尸地。
趟过麦地,这群人推开一小扇铁门,然后把况鹭丢在地上。
屋里没光,四面是不透风的墙,他们手里拿着手电筒,混乱间况鹭看到墙上挂着个老旧的配电箱,他撑着坐起来时,手边摸到十分坚硬喇手的东西,好像是个粗水管,在他滚烫的手心下显出惊人的冰冷温度。
他听见那些人在打电话。
“人已经绑过来了,接到起咋搞你说,咋整。”
“打断手?这……”
“小少爷,你这话说的,只要人不死,啥子都可以的嘛!”
那边挂了电话后转过身来蹲在况鹭面前,他嘴里叼了根烟,烟头的火星忽亮忽暗的。
“怪不好意思的兄弟,你手遭人家买的,不好拒绝,委屈哈你哈。”
况鹭艰难开口,“我可以给你们钱,比他更多。”
“不得行哦,干我们这行讲道理噻,今天我收了你钱,以后没人找我,你想是不是嘛。”
一根烟抽完,他踩在脚底下碾了碾,又说,“这样子,右手给我,左手你自己留到,规矩噻。”
说完他偏过头去,“开干。”
高烧几乎让况鹭神志不清,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极其骇人的红色,他战栗的伸出手,虚弱的抓住那人的衣袖,“废了以后……帮我叫个救护车,否则,我死了,你们也少不了……麻烦。”
他说话声音很小,吐字困难,有种马上就要断气的濒死感。
“要得。”
对方答应了。
可能是砖头吧,也可能别的什么东西,砸在手上除了第一下很痛,再之后就麻木的没了任何感觉。
高烧已经烧断了他的痛觉神经,连带着理智一起,况鹭甚至没有叫出来的力气。
对方拍了几张照片后就离开了,铁门被关上,屋里最后一丝亮光也跟着灭掉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会叫救护车。
他就这么在这个无人知道的偏僻小屋里竭尽全力地喘息着,每分每秒都像是死亡的倒数。
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来救救他呢?
【第二十二章
奇怪的李医生】
再次醒来的时候,况鹭睁开眼对着天花板发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