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终于无助地崩溃:“救命啊,救命,救救人……”
……
邻居报了警,他们被很快送到医院。他坐在医院外面的长凳上,给父母打了电话。父母很快赶了过来,这期间,他没有离开手术室一步。
听医生说要准备血浆,病人失血过多,他立刻冲了过去。
“我给他输血,”他固执地将针扎进自己手臂里,“用我的血。”
医生让护士带他去做了检查,看到结果后很快拒绝了他。
“为什么?”他仍然不肯让步,眼眶通红,蓬头垢面,“我跟他血型是一样的……”
“你的心率有很大问题,”医生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说:“先天性心脏缺陷,让你输血,就是在让你去死。”
他把针紧紧攥在手里,针尖刺破他的手心,带来深入肺腑的尖锐疼痛,“我去死,或者两个一起死,你选一个。”
……
醒来已是一周后,他睁开眼看到父母站在床前,一脸憔悴地看着他。
“医生说小森没事了。”他妈说:“你……你这次又闹什么了?”
他看着自己左手臂上缠绕的塑料管,摸了摸,似乎还能感受到抽血时的疼痛,于是闭上眼,再一次昏睡过去。
三天后又一次醒过来,他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盛怀森睁着眼睛,已经能对护士说话,渐渐好起来的样子,突然不大敢进去。
爸妈也站在门口,不知为何,都没有进去。
他自己的身体已经非常差,必须接受长时间的治疗,于是他在盛怀森确定能出院那天出了国。
再次回来已是三年后。
三年足够他从愧疚中走出来,他已经不大能想起自己是如何伤害盛怀森的,午夜梦回想到的,是盛怀森怎么能够亲吻别的人。
故景重现。
盛天凌看了会躺在床上的盛怀森,心里突然无限厌烦起来,他将手边的瓷器摔到墙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理制作?2021-07-14
00:34:55
十六、梦魇
盛怀森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光影安静地伏在地面上,屋子里连一丝声响都听不见。
卧室里一片狼藉,柜子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他之前花了很长时间做好的一只陶瓷兔子摔在地上,耳朵掉了两只,身体已经摔碎了,碎片泛着冷光映照着一室残败,仿佛在嘲讽他这令人发笑的一生。
盛怀森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下一片黏腻,他回头看了一眼,床单上染着一块块血渍,他脑中一阵晕眩,强撑着去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盛怀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发烧了,身体一阵冷一阵热,镜子里苍白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嫣红。他没有力气去看医生,只能扶着墙去书房翻退烧药。
上次的药箱是盛天凌放的,不知道被他踢去了哪里,盛怀森弯着腰找了半天,才终于将药箱从书桌底下翻了出来。他就着杯子里剩下的冷水将药吞了,头脑昏沉沉的,身体一软又晕倒在那张小床上。
再次醒来又是黄昏。
盛怀森睁着眼看了好久的天花板,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这次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不仅头脑发昏,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大概是病严重了,盛怀森迷迷糊糊地想,他晃晃脑袋想站起来,腿一弯却直接摔倒在地上,额头磕到桌角发出一声闷响,很快血就顺着下巴滴到他手臂上。
这次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冷汗从身体渗出来,缓缓将衣服打湿,他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意识也渐渐剥离。他张了张口,嗓子却干涩的连个音节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