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音很尖锐,在隔壁的盛怀森都听的一清二楚,他穿好衣服后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后,不知道魏母这通火从何而来。
魏远溪低着头深深吸了口气,再抬起脸时,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怒气。他冷下脸,语气愤怒,“聂岑川是什么样的人谁不清楚?你们好端端的去招惹他干什么?!”
魏母闻言哭的更厉害,“谁能想到他这么阴,可明明你爸爸都跟他说好了,都怪姓盛的横插一脚……”
“你……”魏远溪气的手抖,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终于知道之前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在哪了。
父亲跟聂岑川的约定涉及行贿,肯定是私下进行的,也就是说,盛家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
盛天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许因为别的什么冲突绑了聂岑川儿子,引得聂岑川大发雷霆,直接将火气撒在了去讨要好处的父亲身上。
这是一个乌龙的巧合,然而从头到尾,这件事跟盛怀森没有半分关系。
想通了这点的魏远溪脸色发青,父亲的遭遇固然令他心中难受,可母亲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对着生病的盛怀森一通骂,更令他从心底里感到气愤难忍。
盛怀森明明无辜的不能再无辜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好像天生对他抱有敌意,什么火气都能对着他乱撒一通?魏远溪记起盛怀森紧张到发白的脸,心疼的厉害。
“妈,你先回去吧,下午我回家一趟。”魏远溪不想再看到魏母对着盛怀森一身刺的模样,只能冷静下来尽量安抚她的情绪,“我爸那边他确实做的不对,但聂岑川没有把东西交到他手上,不构成实质性受贿,应该只是革职,不会坐牢的。”
魏母闻言惊讶抬眼,眼里还闪着泪光,“真的?你爸爸不用坐牢?”
“嗯。”魏远溪估计魏母也是被打击的太狠,一时冲昏了头脑,他伸手拉起魏母,说道:“等会我找律师问问,你别担心了,先回去休息,下午等我答复。”
魏母闻言重重舒了口气,心情平复很多,魏远溪送她出去,走到盛怀森门口时魏母又面露不满,魏远溪见状赶紧将她拉出了门。
经过这么一闹,魏远溪算是看明白了,他妈根本没有对盛怀森改观,还是从心眼里不把盛怀森当成他对象。魏远溪想到就觉得十分头疼,他拧开盛怀森卧室的门,对方坐在床上,听到声音抬头看他。
“阿姨走了?”魏远溪听到盛怀森轻轻柔柔的声音,还带点儿感冒的鼻音。
“嗯,走了。”魏远溪回答,他目露愧色,忽然觉得十分对不起盛怀森。
盛怀森却没有跟他计较,还是那样温和的模样,绕过他去了洗手间洗漱。
魏远溪跟在他后面,从身后抱住他,脸埋在他脖颈里,深深吸了口气,“对不起。”他说:“我妈今天说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盛怀森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他有些愣怔地看了会儿自己,心头忽然涌上一阵沉闷。
魏远溪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脸颊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又说了些好话后走进厨房做早餐。
尖锐又压抑的烦躁朝盛怀森压过来,他洗漱完后走进卧房,拿出柜子里锁着的药吃了几片。同时锁在柜子里的还有一张食谱,魏远溪知道那是盛天凌送过来的之后就不再使用它。
盛怀森的目光在那张食谱上停留了几分钟,外头响起魏远溪喊他吃早饭的声音。盛怀森应着声,伸手锁上了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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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凌仰躺在车后座上,旁边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小男孩不怕生,一双眼睛乌黑雪亮,一直愣愣地瞅着他。
“你瞅什么?”盛天凌被他看的火大,忍不住发起火来,“老子马上把你眼睛挖出来你信不信?”
前座的曲卿吓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