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长吸了一口气,盛天凌直直看向聂岑川,音色又冷又硬,“我说你弟弟是个不自量力的畜生!你也是!”
“你……!”
“我怎么?”盛天凌冷冷笑了一下,“你弟弟犯贱的地方是不是被捅了两刀?还有一刀在腰上吧,跟个发情的公狗一样只会逮着人乱蹭,不就是个畜生吗?!而你,作恶多年坏事做尽,比畜生还不如!”
周边的人呼气声都静止了,只有聂岑川的脸色越发阴沉可怖,他不可置信似的,双目血红,“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因为你弟弟是老子捅死的啊,”盛天凌勾了下唇,缓缓地说,“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一个畜生,也他妈敢动我的人?”
“盛天凌!”
聂岑川失去理智般怒吼。
“怎么,这么多年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么?”
盛天凌带着讽意看向暴怒的聂岑川,笑起来,“恨错了人是不是很生气?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喉咙艰难地动了一下,盛天凌看向自己胸口,那里被捅进了一把刀。聂岑川双手紧紧握住刀把,捅的更深了几分,血立刻汩汩流出。
望着自己不断涌出的鲜血,盛天凌并没有多惊讶似的,他吞下一口血水,脸上神情莫名落寞。
“仇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拿出几分颜色看看呀,就这点小意思,”
他扬唇一笑,“不够看的。”
于是那刀被抽出又刺入。
聂岑川激红了眼,完全丧失理智地抓着刀乱捅。
疼痛变成了漫无边际的冷,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
盛天凌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阴郁的目光越过人群,投向那个揪着雪面,怔怔望向自己的盛怀森身上。
他还生着病,却被从病房拖出来,硬生生在雪地里挨冻,盛天凌吐出一口血,有些难受地想,要是没有自己,他应该会少受很多罪吧。
已经拖了这么久,警察……怎么还不来救他呢?
他穿的那么少,多冷啊。
盛天凌收回目光,睁大眼看着飘散的雪花,不知被捅了多少刀,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烂了。在渐渐消散的意识里,他突然想,快过年了,以前的这个时候,全家人都在干嘛呢?
爸应该早早结束应酬,专心陪着妈选家里的新年用品。妈喜欢过中式的新年,放鞭炮,在院子里挂满红灯笼,说那样看着喜庆。
而盛怀森就跟着自己,走哪跟哪,跟个小尾巴似的,一说话就仰脸瞅着他笑。
所有完满都在那一年烟消云散。
自己当年冲动之下做的那件事,竟害的全家家破人亡。
以命抵命……要是能用他的命,去换回一切美满,他又何尝不乐意呢?
可是不管换回多少次,看到盛怀森被压在地上哭,盛天凌想,他还是会不顾一切杀了聂战。
他的人生就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聂岑川的手机忽然叮铃大响,他喘息着抹了一把额头累出来的汗,接起电话。
“盛家报警了!”魏途在那边大喊:“他家那个秘书带了一大帮警察正往你那边去,聂总,你赶紧跑!”
聂岑川望着被捅的奄奄一息的盛天凌,见他出气多进气少,马上就要不行了。
恨也消得差不多,他在分秒之间计算了一下,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抓个正着,于是咬牙令道:“我们走!”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空旷的郊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风吹得实在太大了,过了许久,盛怀森才听到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叫他。
“……盛怀森。”
那声音跟记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