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吧。”陶锦唇角微勾,指尖轻敲两下,“来人,给他双脚戴上镣铐。”
怀七身子僵了一瞬。
很快有人将东西拿来,并非是那种常见的铜制沉重镣铐,而是精致的银环镣铐,看起来与男人脖颈上的锁链很像。
圆环上还镶着铃铛,比起实用性,羞辱的意味更大,此后他每走一步,铃铛便响一下。
陶锦俯身,指腹擦过他脸颊,意味深长,“本宫看你往后还怎么跑。”
莫说跑了,这个长度,连大步走都费劲。
花瓣洒了满地,怀七没有完成她的交代,自然要罚跪。
烈日灼热,烤的青石地面都是烫的,宫人都避在阴影处歇息,殿前刺目暖阳下,只跪着一个男人。
眉眼垂向地面,垂下的黑发挡住半张脸,看不清是何神情。
有人从怀七身旁路过,看清他狼狈的模样时,无声倒吸一口气,什么都没敢说,只匆匆走到殿内请安。
“竹云见过殿下。”温雅男声响起。
他便是那吹笛小宠,名字中也带个‘云’字,是那群男宠中陶锦唯一还算顺眼之人,偶尔她在殿内,竹云就会顶替近侍一职伺候她,和个吉祥物一样。
陶锦轻嗯一声,余光瞥向殿外,怀七一动未动。
她在令男人罚跪前,贴心补充了一句。
“你若是想明白了,往后安安分分做本宫的男宠,便不必再跪着。但你若再敢生出逃走的念头,本宫保证,你那主子在地下也不会过得安宁。”
怀七置若罔闻,一跪便是两个时辰,直到太阳消失,天色阴沉,冷风吹进庭院,将幔帐吹起。
天际阴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的场景。
竹云起身将窗扇合拢,见殿下神情若有所思,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心间明了,却不敢多言,只是提心吊胆伺候着殿下。
月苑这两日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有许多,竹云知晓那是殿下新的男宠,据说性情刚烈,被殿下折磨的很惨。
如今一看,岂止是惨。
不消片刻,豆大雨滴滴噼里啪啦砸下来,雨势湍急,陶锦倏尔放下毛笔,墨色溅在宣纸上,将竹云吓的一抖。
“殿下”他不安开口。
“叫他进来。”
怀七的身体素质没有以前好,这么大的雨,别再给浇发烧了。
她可不想刚重生就把前男友玩死了,得不偿失啊。
“是,奴这就去。”竹云撑起油纸伞,快步走向殿外身影。
大雨滂沱,男人跪在硬石上,雨水模糊他的面容,无人看见处,他垂在衣襟旁的右手轻颤。
怀七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何成了废人一个,痛意顺着经脉蔓延,连攥拳这个寻常动作都无法做到。
自从手筋被挑断,又在雪里跪了几日后,怀七身体便落下一个毛病,只要感到寒冷,手腕处便会隐隐作痛。这种痛意最初并不明显,只会令人觉得手有些麻,待反应过来时痛意已透骨髓,钻心刺骨。
可是没有小姐在他怀里离开的那瞬间痛。那是余生每想起一次,便用锋利刀片把心活生生剖开一次的痛。
青州雨季短,很少下这种暴雨,小姐很喜欢在雨天时靠在他怀里,杏眸望着雨幕,一看便是半日,偶尔还会站在窗前抬指接雨。
每次小姐看雨时,他都在悄悄看着小姐,他那时想,时间再久一点就好了,
‘我要你为我守一辈子灵,不可离开青州,不许再有第二个主人’
少女音容宛在,放不下,忘不掉,渗入他的每寸肌肤与呼吸。
可是,他食言了。
“主人”
怀七抬起头,唇瓣轻颤,无言呢喃。
雨幕中出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