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殿下的男宠虽出身各异,
却皆是干净的少年,为何偏偏只有你是个例外。”
梁栎紧紧盯着怀七,
不错过他面上任何细小的神情变化,
口中继续道:“不仅在大病初愈后第一时间将你从青州绑来,
甚至独宠甚久,你身上究竟有何不可说的,才叫殿下对你念念不忘。”
人微醺时,
总是会下意识看向在心底更重要的那个人。那日暖阁宫宴,
长公主几盏酒下肚,身旁分明就是阿杳,
她却几次看向屋外。
很显然,在长公主心中,怀七远比阿杳重要许多。这与预想中全然不同。
梁栎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池,直到瞧见长公主无意识摩挲酒盏的小动作。他与长公主虽接触不多,
可这几年在宫宴上也常遇见,
执盏举杯,
他不记得长公主有这种小习惯。
这种习惯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但那个人,正长眠在青州底下。
“怀七,
告诉我缘由。”梁栎拿过其中一把剑,
对准怀七心口,“不然今日,
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元辰节向来香火旺盛,香客络绎不久,寺庙里的僧人出来维持,甚至有香客因排队太久怨声载道。
陶锦憩在一处僻静别院内,柳棠从后门进屋,低声道:“殿下,皆安排好了。”
凭陶锦对梁栎的了解,他若是想生事,便绝不会是小事。
为了防止火烧行宫一类的事再度发生,陶锦早在禅院周围设下埋伏,她带来的人手遍布内外,若有情况,随时可以阻止。
“怀七那边如何?”她问道。
柳棠诚实道:“被挟持了。”
既然是做戏,便要做全套,怀七孤身诱敌,她亦派了十余个暗探保护,随时听他命令行事。
陶锦不担心怀七安危,梁栎并不擅武功,只能靠侍卫保护,若真动起手,梁栎对怀七,也不知是谁挟持谁。
房门紧闭,柳棠换上陶锦的衣裳,又刻意画了相似的妆容,待时辰一到,便被侍卫掩护着上了马车,前去花灯庙会。
柳棠身形与她相似,刻意装扮下,远瞧还是能唬住人的。
梁栎既是奔着她来的,那今日定会对她有所动作。
事实证明,陶锦的思量是对的。
戌时已到,殿内香客陆续减少,庙外长街挂上花灯。今日无宵禁,京郊庙会向来热闹,有许多人特意赶来看花灯,还有摊贩沿街叫卖,氛围浓郁。
陶锦走出院子,天幕星河低悬,远方花灯夺目,街上大多都是少年人,还有带着孩子出来的年轻夫妻,看起来一派祥和热闹。
可愈是如此,愈令人觉得心惊。
戌时一刻,有爆竹声燃起,众人举目观赏,烟花缤纷炸在夜幕中,火树银花,如雨坠落,甚至有小孩子伸手去接。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正当众人沉浸在烟花在绚烂中时,一声嘶鸣突兀响起,众人回头,脸色骤变。
烟花爆裂声使一处摊贩的驴车受惊,毛驴掀翻车背上的主人,朝着人群横冲直撞。原本热闹的集市瞬间乱作一团,下游的人群尖叫着躲避,上游之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好奇的探头张望。
路面上不止一辆驴车,受惊的驴子咬了身前一头马,那马儿吃痛受惊,扬踢便跑起来。马车摊主拉不动,只得眼睁睁看着货物被掀翻,情况霎时变得更糟,那两只牲畜似被什么吸引一样,径直朝着一辆马车奔去。
那辆马车里的,正是柳棠伪装的长公主。
陶锦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