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了多少,元白微不过买了这一次,我就感动得不知怎样,把元白微的不好忘得一干二净,仍死心塌地地喜欢他。
李悬见我如此,经常发狠说:“哪一日你在元白微身上吃了大亏,才知道悔改。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别再找我,找你的元白微去。”
每次他这样说,我就抱着他撒娇,他也就狠不下心,仍加倍对我好。
那时众人都说李悬和林景鸿是一对,我深信不疑,经常羡慕林景鸿,觉得他日后有李悬疼着,必定万事顺心。
有时也会嫉妒,为什么只有我不被珍惜呢?
其实不是不被珍惜,只是那时候习以为常,直到失去,才幡然醒悟。
醒来的时候,我脸上都是泪水,躺在床上怔怔地出神。
林景鸿坐在床边,面色苍白,形容消瘦,显然重伤未愈。
他见我睁开眼睛,忙握住我的手:“殷殷,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开口,嗓音嘶哑:“李悬呢?”
林景鸿似乎在斟酌怎么回答,半晌才说:“水流太急,尸体可能……”
我转过头看他,他忙改口,安慰道:“自然也有可能是被救上来了,我已经派人在城里四处打听,大约这一两日就有消息了。”
“没关系。”我说:“我可以等。”
在我喜欢元白微的时候,李悬等了我很多年,才等到我改变心意,却从没有一句怨言。
我和李悬一样有耐心,我也可以等他回来。
他一定会回来的,他怎么舍得留我一个人。
抱着这样渺茫的希望,我度日如年地等了两日,忽有一日听到后街上和音奏乐,似在发引,我心里便知不好,挣扎着起来,让宋雪庭扶我出门。
宋雪庭道:“不要去了。”
我闹着一定要去,从角门出去之后,见后街上彩棚高搭,皆是路祭。
宋雪庭劝我回去:“别耽搁了人家的事。”
我随便扯了一个人,瞪大眼睛问:“你们祭的是谁?”
那人打量了我一眼,道:“将军府的公子。”
我厉声道:“尸首还没找到,谁敢说他死了?他没死!你们快把孝衣脱了!”
那人嘟嘟囔囔:“没死就必定在城内,这两日查了个底朝天,连个人影都不见。尸首当然找不到,水流那样急……”
剩下的话我没听到,宋雪庭把我打横抱起来,带回了府里。
我无声地啜泣着,把他胸前的衣衫都哭得湿透。
接下来,我几日茶水不进,别人怎么劝,我都听不进去,只想着和李悬一起死了算了。
忽有一日,我想起什么,挣扎着起来,问宋雪庭:“你弟弟死了吗?”
宋雪庭道:“在养伤。”
他这些日子越发沉默,那股子不可攀折的清高气质也逐渐湮没,如明珠蒙尘。我茶水不进,他也陪我一起。
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没死就好。”
怎么能让宋从安死得这么便宜,我要让他受到千百倍的折磨,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对宋雪庭说:“我们成亲吧,按照原定的日期。”
半月之后,离婚期不过三日,我仍是每日昏昏沉沉,夜间醒来,也只管叫李悬的名字。
林景鸿伤好之后,也常来看我,但我看到他便想到李悬,难免伤心。
忽有一日,林景鸿欲言又止地问我:“殷殷,你很喜欢李悬吗?”
窗外风雪交加,暖阁里却烧着炭盆,温暖如春。我抱着一个手炉,正看着某处出神,闻言便转头看向他:“李悬一直待我那样好,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吗?”
林景鸿低声道:“那你还跟宋雪庭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