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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然后呢?”

    然后周煦找不出第四个认识的字了。

    整个盆上密密麻麻刻着的梵文少说也有上千字,他就认出仨。指着千分之三来翻译全文,那真是鬼都不敢。

    但是周煦敢。

    “前俩字凑一块,那就是搞死灵相的意思。”周煦小声说:“显而易见,你哥应该是要做法宰了某个难搞的妖怪。”

    夏樵:“……你还敢显而易见?”

    “不是啊,你得分析。”周煦还在叭叭说:“你看你哥最近几天的状态,不觉得不对劲吗?我跟你说——”

    夏樵附耳过去,就听见他用更小的声音说:“就上礼拜天,我放假过来找你玩儿。刚好碰到你哥从匆匆开阵门走了,当时他抬了一下手,我隐约看到袖子里有几道红的,就在手腕上。”

    “红的?什么红的?”

    “动作太快没看清,挺细的。但是红的还能有什么,伤呗。”周煦说,“虽然好像不痛不痒的,但是能让闻时老祖挂点彩,肯定是很棘手的妖怪。上次祖师爷不也提过么,五陇那边惠姑突然成灾。你再联系一下这个盆,是不是就很明朗了?”

    夏樵并不敢贸然明朗。

    他想了想问:“闻哥那天是在哪开的阵门?”

    “山门口。”周煦说,“我先去的沈家别墅,没看见你,就找过来了。我来的时候,你哥刚从山道下来。”

    夏樵:“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哥午睡完从山上下来,手腕上挂了彩。”

    周煦:“嗯……”

    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两个二百五从沉思中抬起头,看见闻时半蹲在铜盆边,黑漆漆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们。

    夏樵:“……”

    夏樵人已经无了。

    但周煦还想自救一下。

    他问闻时:“老祖你为什莫突然点火。”

    闻时面无表情地答:“杀人。”

    先杀尘不到,再杀知情者。

    谁都别活。

    伴着话音的,是“擦”的一声轻响。

    ——闻时手指间捏着一盒极细长的火柴,拇指一拨便推了一根出来。他点燃一根丢进铜盆里,就听“呼”地一下,火焰绽了满盆,烧得又高又旺。

    ……

    是殡仪馆的味道。

    周煦之前还在大胆猜测那个梵文“放入”的意思。十有八·九是闻时想要宰了谁,就把谁的东西放进盆里。

    这才过了几分钟,他就亲眼看见闻时掏出一张金纹黄表纸,写了“周煦”两个字,毅然决然扔进了火盆里。

    作者有话要说:

    ***

    尘不到带了三根白梅枝来到山腰,还没进门,就看见周煦和夏樵两个二百五跪在屋里哭。而某人蹲在铜盆边,冷若冰霜,绷着脸往火里添纸。

    这次的纸上写着“尘不到”。

    尘不到挑了一下眉,低头进屋。

    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闻时又扔进去三张“尘不到”。

    “谁给我解释一下。”尘不到走到闻时身边,欣赏了一会儿某人的孽徒行径,转过头来问那两个跪着哭的:“你们俩究竟哪个惹到这位祖宗了?”

    周煦老老实实叫了句“祖师爷”,抽空瞄了闻时一眼,交代道:“我好像说错话了。”

    夏樵:“你自信一点,把好像去了。”

    尘不到:“说什么了,我听听。”

    “我说——”周煦正要开口,被夏樵摁住了嘴。

    “命要紧。”夏樵说。

    周煦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闭嘴决定还是继续哭。

    与此同时,尘不到被人拍了一下腿。

    他转头一看,就见闻时冲他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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