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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子却一晃,目光落在虚空,淡淡说:“那今夜,就不等了。”

    她已能预想到昭鸾殿里的情形,程绣又并非是什么守礼端静的性子,这番即墨浔去了昭鸾殿,她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留他的。

    昨夜虽未成事,今夜却是天要促成。她想,不如睡一觉过去便好了,总比熬到了三更天却听了消息,反而再睡不下。

    因此,戌时才过,她就洗漱了准备睡觉。

    泓绿难得见她这样早就睡,一面当她是放宽了心,不再思虑那些有的没的,心里替她高兴,一面又担心可是她身子不适,直到守在床边守了一会儿,听她呼吸均匀,大约是睡熟了,这才悄悄退下。

    稚陵等她们走了,才缓缓睁眼。

    风雪声刮动着宫中枯树,呜咽呼啸着响在殿外。

    世上有许多人怕雷声,尤其是夏季的大雨夜,滚滚惊雷在天上炸开,她不怎么怕打雷;而世上许多人极享受这样的屋外落雪,屋内宁静的夜晚。

    ……她却很怕这样风狂雪急的大雪夜。

    稚陵睁着眼睛,朦胧地回忆起来,小时候,她总跟爹爹说,宜陵冬天不下雪,只下连绵的寒冷的大雨,真想看看雪是什么样。爹爹说,等以后,爹爹立功封侯了,就能带她去上京城繁华地,那儿——就能看到雪了。

    她第一次见到雪,却并非在上京城,而是宜陵。

    三年前的冬天格外寒冷,十几年没有下过雪的宜陵竟飘起大雪,……如书上所写,上下一白。

    雪夜里,风狂雪骤,原本一片宁静,忽然有人急报:“将军!不好了!对岸的大军攻来了!”

    来人把门叩得砰砰响。

    后来……就是一片混乱的刀光剑影。

    稚陵再睡不下,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了帷帐的一角,缓缓坐起身,将锦被紧紧地拥在身上,似乎都不够,掖得边边角角没有一处漏风,整个人陷在锦被里,——也还不够。

    她依稀听到梆子声,原来这样久,也只过了一个时辰,现在才亥时而已。

    她实在很……害怕。

    夜里的雪光泛进了室中,臧夏听到动静,急急忙忙举着灯进来:“娘娘?”

    稚陵嘴唇发白,抬起乌黑的双眼,背后虽冷汗直冒,但强自镇定,只是问她:“陛下……他回涵元殿了吗?”

    臧夏嘟囔着娘娘怎么还在想这事儿,往后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娘娘宽不下心来,可怎么办。

    但还是哄着她说:“娘娘,我让人去探听探听。”

    稚陵揉了揉眉心,目光远远随着臧夏出门的身影,望到了外头的茫茫大雪。

    即墨浔是她的依附,是她的仰仗,也是她如今唯一的……家人。

    等臧夏回来的时候,稚陵左右睡不下,索性又披衣起身,看到了琴台上放着的七弦琴,微微一怔。

    她并不会弹琴,不过前年宫中一位琴师在宫宴上弹了一曲,即墨浔夸了两句,她那时心念一动,便向琴师学琴。

    可惜天赋不佳,弹不出那位琴师所演令听者忘却凡俗之事的行云流水。

    学了一段时间,自问弹得熟稔了,即墨浔让琴师评一评怎么样,琴师却说,娘娘心事重,弹起曲子,指法固然都至臻至善了,牵挂多,欲念重,曲则滞涩沉重。

    那时,即墨浔在旁边,微微诧异:“欲念重?”他笑了笑,“朕这位爱妃,性子淡如流水,琴师这话,说得不对。”

    稚陵在琴案前跪坐下。

    往日每每幻想她弹琴之时,即墨浔会无声地出现在她身旁,并告诉她,他早早来了,只为听完曲子,没有出声。

    这幻想至今都还是幻想。

    所以,后来他不来承明殿的时候,她不怎么弹琴,才晓得琴师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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