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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过身又压上来,

    低声哄她:“朕快些。”

    稚陵紧咬着唇瓣,生怕发出了什么声音,

    却还是有一两声低低的嘤咛溢出,他吻过来,

    把声音都吞吃入口。

    他说的“快些”,

    和她以为的,

    指的不是同一方面。

    床板响得厉害,

    不知她被翻来覆去多少回,即墨浔终于剧烈喘息着,

    抽身离去。

    稚陵望见他脖颈上青筋鼓动,没有一丝赘肉的结实身躯上汗水淋漓,再往下看,

    竟还没有偃旗息鼓,她心下骇然,这时候脑子里忍不住想,若不是需要个孩子,

    ……他还是戒色的好。

    一滴滚烫的汗珠子从他鬓角滚下来,滴到她颈间,

    他随意抬手一揩。粗重的喘息扑在她的脸上,绯红一片,

    任谁看了,都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

    身上黏腻,总不能仪容不整去见长公主,两人去了净室沐浴过后,稚陵替他擦干身子,捧过来干净衣物,侍奉他穿上,一面说:“陛下今日不如穿这件赤色织金锦袍,新年岁首,博一个好兆头。”

    他对这些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兴趣,只说随她。

    稚陵小心替他束了黄金腰带,垂挂玄水玉佩,双鱼香囊,理好了边角褶皱,望着高大的男人经她一装扮,白玉冠赤金袍黄金带,风采烨然,心里十分欢喜。

    即墨浔的目光忽然看到了东南角窗台边一台绣架,架上是一匹玄锦,初有了衣服的样子。他想,大抵是稚陵给他做的新衣服。宫中绣娘做的,已经足够他穿,他想说,不必多费那个心神——但又想到别人做的没有她做得合身,这话就咽了下去,只当没有看到。

    臧夏过来给稚陵梳妆时,即墨浔只在旁边罗汉榻上坐着等她。

    臧夏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长公主在正殿里等着,泓绿服侍上过茶了,长公主似乎带了什么礼物。

    稚陵就想到昨夜里,长公主的确说过要送她什么。

    臧夏悄声说:“娘娘,长公主一向疼爱娘娘,今日也要那么素淡么?让长公主见了,该心疼了。”

    稚陵从妆镜里见即墨浔倚在罗汉榻上,单手支颐,随手翻着她先前放在小案上没看完的那部游记。

    她微微思索着,说:“不了,素一点好。”

    臧夏嘟着嘴,连宫人们今日装扮都十分喜庆,娘娘却要从年头素到年尾,这些金光闪闪的首饰,全都落灰,不也是一种浪费么?

    她还不肯轻易放弃,拣着那支玫瑰金簪,拿给稚陵看,稚陵只轻轻摇头。臧夏泄了气,搁在台上。

    即墨浔翻着书,忽含笑道:“这游记上所绘地图,倒比工部呈上来的细致,连无名小渡口都标画上了。风土人情,习俗历史,莫不详尽。”

    他又翻过两页,抬头问她:“稚陵,这书页上的标注,是你写的?”

    稚陵回过头去,颔首应道:“是。”

    臧夏正给她绾头发,她一回头,发髻便散了,臧夏轻轻“哎”了一声,颇是懊恼,只好重新捏着犀角梳梳起来。

    即墨浔抬头恰望见稚陵垂悬的缎子般的黑发,眼中微微闪过什么。

    臧夏已重新替稚陵绾好发髻,梳的是最时兴的望仙髻。她存在故意的心思,想着陛下在这里,娘娘定不好意思说些“陛下喜欢素淡些”这种话,让她梳那些端庄但老气的发式。

    却看即墨浔放下了书起身,走过来,目光在妆台上浅浅扫过一遍,稚陵不知他的意思,担心他要说她的首饰奢侈浪费云云,怎知他却挑出那支璀璨精致的玫瑰金簪,给她簪到发髻上。

    他垂眸说:“这个好看。”

    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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