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苦笑着,声音轻轻:“怪不得,怎么也找不到她。”
钟盈这才松开了捂着粉衣姑娘的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清介,今日见了,也就死心罢。”
她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却仰着头,奶声奶气说:“舅舅,刚刚的姐姐,好漂亮……”
钟宴垂头,强颜欢笑,抚了抚他的脑袋:“嗯。”
小男孩天真不谙世事,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说:“阿望以后要跟姐姐在一起!”
粉衣姑娘捏了捏他的脸蛋,宠溺说:“承望这么小就想姑娘了,嗯?”
陆承望嘟着嘴:“阿望不小了,阿望已经四岁了。”
不知什么时候,满月藏进云中,天上忽然飘起了雪。霏霏清雪,卷地风来,吹得在半空中乱舞一番,才沾到行人的衣上发上。
登上了马车,即墨浔端正坐下,淡淡一眼落在虚空,若无其事拂去衣上落的雪片,稚陵心里七上八下,犹豫着,伸手帮他拂雪,却被他遽然盯了一眼,目光深邃,凉薄开口:“真是今日才认识的?”
稚陵心头一惊,他已经攥住她的手腕,细细的腕,几乎轻易就能被他折断,……她惊惶着,低着眼睛:“千真万确,臣妾……没有半句虚言……”
他不语,却冷冷望着她,目光晦极,仿佛要看穿她一样。突然,他圈住她的脖颈,一倾身,抵她在了车壁。
霎时间,她就又成了个狼爪下的小白兔一样任人宰割的样子,睁着一双黑眸,近在咫尺的少年容颜逼过来,呼吸相拂,叫她冰凉的脸颊重新灼热起来。
“……”即墨浔低头,那只手慢条斯理剥开她高高的衣领,露出雪白的颈子,他检视着两日前留在她颈上的红痕,眸色更深,俯下头吮吻过去。
这滋味就像,被凶狠的野狼叼住脖颈。
好像只要惹他不高兴了,他就能一口咬下去,咬断颈子。
眼尾晕着猩红,他吮吻着她的颈,她不敢动,任他肆意作为,一直吻到了耳根,他以近乎呢喃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那他看你的眼神,怎么不对?”
灯跌在地,骨碌碌在车里滚远了,熄灭了,天色漆黑,什么也看不清,独独一线明光,从罩着的车帘外若隐若现透进来,落在她的颈上,白得像雪。
她嗫嚅说:“世子大约只是,想起故乡了……”
即墨浔不语,专心地亲吻着她,手缓缓伸向她的乌黑鬓发,指尖梳在发间,一下一下,好半晌,才听他低语:“是吗。”
她想,他已经开始怀疑,却没有切实的证据。……
到了地方,他才终于放过她。
他吻得太厉害,叫她透不过气,所以一松开她,她扶着车壁,咳嗽了好几声。
他淡淡打量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眼里才闪了闪什么,缓了缓语气,难得动手替她理了理衣领,说:“自己记着分寸,别让朕提醒你。”
稚陵连声应着:“臣妾明白。”
他下了马车,回头伸手扶她下来,稚陵打量着这里,落雪萧瑟,飞雪茫茫间,是闹市里一座不甚起眼的小医坊,装饰清雅,门脸不大,一扇旧门半掩着,里头依稀传来各色人声。
院门上题着一副铁钩银画的匾:常记医药坊。
进了院子,里头竟然人满为患。
一个低调的侍卫向他们招手:“公子,这边……”
原来这里还要排队。
即墨浔淡淡说:“没想到这么多人。”
院落里两盏红灯笼晕出浅薄的光,他向里看了眼,坐堂的人被虚掩的门遮挡住,那个侍卫让出位置,眼看前面还有不少人,稚陵心道,看来这位大夫,确实有点厉害。
她悄悄环顾四下,男女老少,富贵贫穷,全都在乖乖排队,没有敢仗着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