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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稚陵听他顿了顿,英俊淡漠的眉眼间阴翳愈重,抬手捏了捏眉心,她立即又识趣给他按揉了一番。

    毫无意外,他整张脸都绷得极紧,显然钟宴这个病,恐怕是出乎他意料,更令他烦恼不已。

    稚陵稍微一想也能明白,偏是这个节骨眼上,钟宴生了病,岂不是叫旁人都觉得,上天不赞成大夏南征,以此作为警示,乃是个凶兆?

    即墨浔又道:“除此之外,司天监又奏报说,天象有异,紫微暗淡。太庙里的官员奏报什么墙现裂缝,贡品腐烂……,竟还把此事扯到了列祖列宗身上去了!”

    说起此事来,他嗓音益发冷冽深沉,俨然是动了怒。

    那些异象,稚陵知道即墨浔一向不放在心上,也不怎么信。然而旁人用来大作文章,鼓动人心,便不可以不为之烦恼了。

    钟宴好端端的病了,委实是不逢其时。

    稚陵思来想去,轻声问他:“陛下可差遣太医过去探望了?”

    即墨浔应了一声,修长手指还在无意识摩挲着她的手背,薄薄的茧刮蹭过细白手背,叫稚陵仿佛觉得被刮蹭的不是手背,而是心头。

    “朕遣了太医去瞧了,也赏赐了药材。太医回来说,钟宴这是心病——心病,朕能奈何他么!”他颇是烦恼,一双长眉拧着,脸色更是发青。

    好不容易物色好了的主帅,这会子掉链子,短短时间里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

    稚陵自己猜测过缘故:乃是即墨浔的一些旧部,荆楚世家并不赞成南征,所以他才千挑万选择了异军突起的武宁侯父子,作为新的势力培养。

    稚陵说:“心病?”

    这心病说来话长,即墨浔是不知具体缘故的,只不过犯病的时间格外巧合,就在他向朝臣宣告了稚陵怀有身孕那几日,钟宴竟就称病告假了。

    稚陵一听,心头却是震了一震,难免自作多情想到什么。

    譬如,想到那个上元夜里,钟宴拉着她手腕,在参天古树的阴影里跟她剖诉的衷肠。以及那句因为即墨浔到来而没有说出口的,他不告而别的原因。

    稚陵微微发怔,引得即墨浔手间动作一顿,问她:“稚陵?”

    稚陵恍了恍神,这才微微一笑说:“陛下,钟世子的心病自然可医,至于司天监所奏报的天象异常之类,也并非无解。陛下不妨前往法相寺,亲自祈福,……”她靠近他,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低声说,“祈得吉兆,堵住悠悠之口。”

    即墨浔漆黑眸中微现出了诧异色,却又陷入深思中,约莫在揣度此法可行与否。这并不算什么高明的法子,但向来是历朝历代屡试不爽的好方法。

    稚陵又道:“陛下还可声称夜里做梦,梦有长龙入怀一类的祥兆。”即墨浔闻言,轻轻点头,但眉头刚舒,便又蹙了蹙:“可钟宴病了,为之奈何?”

    他虽可编造些吉兆以应对别人呈报的凶兆——却不是大夫,怎能治他?

    稚陵指尖蜷了蜷,微垂眼眸:“不如……陛下前往法相寺时,加特恩,为钟世子求一个平安。”

    即墨浔微微沉吟。

    皇帝和臣子的关系实在微妙,有时太近了,臣子容易逾越本分;有时太远了,臣子消极怠工。

    好半晌,他忽然弯起唇来一笑,漆黑的长眼睛注视稚陵,道:“过几日正逢上巳节。朕带你一同去法相寺祈福。……”他顿了顿,修长手指又慢慢点在桌案上,思索一阵,“朕再召他一同。倘使钟宴稍好,可以一用,也就罢了;若不行,朕再重新物色人选。”

    即墨浔温暖干燥的大手将她的手合在掌心,低声温柔说:“也替我们的孩子祈福。”

    叫稚陵听后,心头更一阵恍惚乱跳,横冲直撞。

    梆子声远远儿响了,稚陵从欢喜里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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