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将军胄鸣
中,沉浮着无数镶嵌铜锁的骷髅头,"两千年来,所有收集铜锁的人最终都成了祭品。"
我摸到小腿上的青铜菌丝已蔓延到膝盖,张九溟的指甲开始卷刃。陈九尺突然掏出个微型炸药包:"礼哥,要不咱们学学董存瑞?"
"等等!"林夏扯开衣领,她锁骨处的饕餮纹竟与我的组成镜像图案,"共生咒。要破局,需要..."
祭坛顶部突然砸下个青铜瓮,苏木浑身是血地爬出来:"教、教授...它们活了..."她身后传来铠甲碰撞声,九个无头将军正提着滴血的长戟走下台阶。
青铜长戟劈下的瞬间,张九溟的军刺擦着我耳畔飞过。金属撞击的火星照亮无头将军颈部的断口——那里蠕动着青铜色神经束,正像海葵触手般感知着空气振动。
"坎位!"陈九尺甩出八卦镜,镜面映出九道扭曲的煞气轨迹。
我搂着苏木滚进祭坛凹槽,这姑娘后腰的伤口渗出荧蓝色血液。林夏的重瞳突然收缩:"你的血..."
"别说话!"我扯开急救包,止血棉刚碰到伤口就燃起青烟。苏木惨白着脸扯出个吊坠,青铜钥匙形状的挂件正在吸收血雾。
九个无头将军突然停止攻击,铠甲缝隙里喷出青铜孢子。张九溟撕开防护服前襟——他胸口的饕餮纹已经蔓延成锁链状图腾,瞳孔完全变成翡翠色。
"礼哥,东南角。"他甩出登山镐卡住将军的膝关节,"青铜像关节有铭文。"
陈九尺趁机贴上黄符,桃木剑刺入铠甲缝隙:"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卧槽!"剑身突然熔化成铜水,老骗子掌心冒出烤肉味的白烟。
林夏的匕首划破指尖,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甲骨文:"刑天舞干戚!这些是镇守蚩尤冢的青铜卫,要破阵必须——"
祭坛突然倾斜四十五度,血池里的骷髅头蜂拥而出。我抓着苏木的腰带攀住青铜鼎耳,看到鼎内浮现出星图浮雕。三颗血色星辰正缓缓连成直线。
"荧惑守心!"陈九尺倒挂在张九溟腰间哀嚎,"礼哥!这是要死人的天象啊!"
苏木的钥匙吊坠突然嵌入鼎耳缺口,鼎内血水急速旋转,形成青铜漩涡。九个无头将军通时单膝跪地,将长戟交叉成献祭的姿势。林夏的重瞳映出血色星图:"原来如此...刑天卫不是守卫,而是祭品。"
张九溟突然扯断颈间红绳,露出枚刻着波斯文的银币。他将银币弹向星图中央的血星,时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我趁机挥起工兵铲劈向最近的将军,却像击中万吨水压机般被震飞。
"用铜锁!"林夏抛出翡翠吊坠,"它们是钥匙也是武器!"
我胸前的饕餮纹突然灼烧起来,邙山带回的残锁从背包飞出。九把青铜锁在血雾中重组,刑天卫的铠甲片片剥落,露出内部干尸化的躯L。张九溟的军刺扎进干尸心脏时,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
青铜化的心脏里包裹着玉雕胚胎,每颗胚胎的额头都嵌着微型铜锁。苏木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钥匙吊坠射出血光,九颗玉胚应声爆裂。
冲击波掀翻所有人,林夏在气浪中抓住我的手:"共生咒需要血脉相连者的..."她的声音被青铜鼎的轰鸣淹没。我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青灰色角质层。
当烟尘散尽时,祭坛中央悬浮着完整的饕餮铜锁。陈九尺捧着罗盘的手在发抖:"礼哥,锁芯里嵌着人骨..."
张九溟用军刺挑开铜锁机关,掉出块刻记巴蜀图语的龟甲。林夏的重瞳剧烈震颤:"这不是西周文字...是三星堆祭祀文。"
"说重点!"我按住疯狂生长的青铜指甲。
"第二把铜锁在南海归墟。"她擦拭着重瞳流出的金血,"但那里沉睡着明朝的阴阳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