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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痛苦极了。你照顾病重的老师,抚养他们的孩子,资助师母的音乐会,你给师母写了无数封情书却没有寄出而是压在箱底。你一生未娶,你所有的感情都在这首为师母作的曲子里。”

    承钰手指按上黑白键,曾经熟稔无比的曲子却在这一刻,全部别扭起来。最后他实在弹不下去了,对他的老师说:“我……想象不到。”

    老头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分明在说“哦,孩子,你永远也无法拥有一个痛苦的灵魂了”。

    尽管无法拥有一个因三角恋而饱受折磨的灵魂,但承钰的学习与生活几乎无不顺遂的地方。唯一一件不令人如意的事情源于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出于爱子的本能,把每日一个跨洋电话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日常。这样频繁的互动持续了几个月后,承钰终于对此提出了抗议。于是每日一通话变成了每周一通话。这年的一个夏日,他的母亲在电话中告诉他,家里的经济情况每况愈下,他的父亲被融资与债务搅得焦头烂额,脾气愈发暴躁。最后,他的母亲用一种饱含感情的语调对自己的儿子说:“妈妈只有你了,承钰,你一定要为妈妈争口气。”

    通话后的一个礼拜日,承钰独自从费城艺术博物馆观看讲座出来,又沿着隔壁的斯库基尔河散步。两岸的樱花已经谢了,日头晒得行人步伐匆匆。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灵魂充满安宁与平静。灵感就是在这个时候生出来的,他急匆匆赶回校舍,就要把偶然所得注入曲谱,却被母亲的来电打断。

    他耐着性子问:“现在那边凌晨吧,妈你没睡吗?”他的母亲在电话那头垂泪,抽泣到几乎说不清楚话。

    承钰握着电话,走到窗边问;“你做噩梦了?”他妈在哽咽声中断断续续地说话,什么自己的一时糊涂迟早会遭报应,什么只希望那个小女孩已经投了个好胎,最后他妈又说,不管发生什么都冲着我来,不要连累到你。

    他还没详细询问,电话便被挂断。

    第二天的白天,承钰有些担心,主动回了电话。声波中他的母亲又变成了优雅从容的贵妇人,用平稳的语气对儿子说:“只是做了个噩梦,醒来有点和现实分不清,不用担心。”

    于是承钰将这件事放下。

    时间很快到了一九九七年。

    承钰的琴技愈发精湛,他的老头导师时常对别人说,感谢上帝赐予自己这么一个天才的学生。他在美国历史最为悠久的拉维尼亚音乐节,同芝加哥交响乐团一起演奏,他参加坦德伍德音乐节,并在小泽征尔厅举行独奏音乐会,甚至在国内大使访美期间,他被邀请进入白宫为两国政要演奏。

    九七年的万圣节,承钰受邀参加费城市政厅文化办筹资举办的小型音乐节。地点在当地的一所大学内,由被邀请的音乐家轮流上台演出。演出成功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他们去酒店参加音乐节的晚宴。

    晚宴在酒店的第四层,堂厅内流光奕奕,有特意请来的管弦乐团伴奏,古典乐中,身着晚礼服的男男女女,相随而舞。承钰今日穿了西装,头发整齐梳理到脑后,露出一张英挺的脸。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些上前寒暄的人,喝了几口白雪香槟,正将高脚杯放下,忽然听到一阵高跟鞋急急踩踏地面的脆响。脆响越来越近,紧接着,一个黑色短发的女人闪身撞在他面前。

    女人动作很快,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抓握住他的手掌。仅仅一秒,在他人的眼里,两人呈现出交谊舞的舞姿,并随着音乐缓慢动作起来。

    承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地措手不及,他虽然有几分冷傲任性,但还不至于在女士面前失礼,因而并未立时斥责。承钰听到女人因快走的轻微低喘,低头见到女人黑色的发顶。

    女人抬起头,灯光下是一张明媚的脸。

    那脸莫名有几分眼熟,他未深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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