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妮望见女人肩膀与瘦白的臂膀之下,白色的置物架上,摆着听装汽水。
于是她开口拒绝道:“谢谢你,不过我不喝汽水。”
陈简拿了一听瓶接骨木花味汽水,随口问:“为什么?”她拧开瓶盖,丰富的气泡立刻漫了出来。这种英国佬产出的汽水有着绿色透明的美丽包装,入口有明显碳酸刺激感的同时还有隐约花香。
安妮想:因为母亲从小就教育她不要食用这些百害而无一益的饮料。
她的母亲对生活品质的注重继承于她的外祖,紧接着,这种讲究又被母亲加注在她的身上。她从小学习骑马,艺术鉴赏、学习礼仪与音乐,学习如何照顾一朵花,学习怎样从一个人的口音和服饰的细节辨别对方的出身与成长环境。这些下意识地打量,在经过多年的实践后,已经成为一种器官性的本能。
她无声地评判公寓的地理位置,屋内装饰所代表的背后的财力支持。她也注意女人的动作,神情,服饰,来评判女人的性格、品味与背景。
很快她得出结论:女人或许有一个光亮的医生学位,但她一定没有好的出生背景。
这是高等教育也无法掩盖的。
这不代表鄙夷与蔑视,而是与生俱来的傲慢。这种傲慢藏在骨血里,藏在温和礼貌的外表下,尽管很多时候连傲慢的承载体自身也未意识到这点。
安妮开口回答:“因为不是很喜欢汽水的味道。”
“那牛奶呢?”陈简拉开冰箱板的隔层,转身问她,“牛奶怎么样?”在安妮开口前她又说:“我有一个室友,她的生活方式非常健康,”她挑挑眉,“她只喝牛奶,十点之前必定睡觉。”
她一一念出隔板下牛奶的品牌和口味。
安妮同样礼貌地拒绝了。
她们坐到沙发上开始聊天。安妮问了些关于学习与从业经历的问题。
陈简很自然地回答道:“其实我小时候学习不是很好,属于比较让老师头痛的那一类。”陈简冲她眨眨眼睛,“六年级的时候,我将一捧粉笔灰倒进了老师的茶杯。”
安妮笑起来,然后问:“为什么呢?”
陈简说:“因为他太坏了,他摸我的胸。”
“……”
安妮一愣,接着道:“你做的……很对。”
陈简:“当然。”
……
陈简:“我初中是在一所附属中学念的,高中的时候成绩不错,高考倒也顺利,你知道高考吗,这种考试实在是可怕极了。我们把她形容成独木桥,而千千万万的考生,要挨着挤着走过这座独木桥。只有走在前头的人能顺利通过,当这些领先者踩踏桥面淌过后,桥就摇摇欲坠了,跑得慢的人就处在很危险的境地,稍不小心,桥塌了,落入河水里……”
她的话语自然而流畅,所述的也与安妮事先调查的没有分别。
这位姓陈的医生来自中国东南部城市,在高考中以优异的成绩被首都的医科大学录取,成功获得学历后又赴美深造几年,并取得了医生执照,与此同时,她修读完了美国营养师协会规定的课程,获得注册营养师的资格。
一切完美,毫无疑点。
言语的气氛也和谐十分。
最后安妮说,咨询人性情古怪,并不是自愿接受疗程,问陈简能否随她去一趟咨询人的家中。
陈简看着她,微笑:“当然可以。”
陈简回屋内吹干头发,换好衣服,然后她们准备离开。她们走到门口,门从外面被打开。
一个高个子的亚洲女人走进来。
这是一个并不异常美丽的女子,她的面相让安妮想起以中国古代替父从军故事为背景,美国产的动画片花木兰。
这是一个有着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