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妮听着这声声温柔的“颜颜。”心乱如麻。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在五年前顾颜出国时，让她永远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苏曼妮心想：到底还是自己做人太善良了，才给了顾颜可乘之机。

    想着在顾颜刚回国的时候，她竟然还相信顾颜说不会跟她抢司夜凛的那些鬼话，她就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这样真的好吗？”苏曼妮压下心中的悲痛，眼中滑落泪滴，问着司夜凛。

    “你就不要担心了。”司夜凛好似耐心耗尽，语气也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苏曼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她知道自己说多了，司夜凛又该嫌弃了。

    沉默了会儿，司夜凛看向顾小意，问着：“小意宝贝，我要去找医生，问问你苏阿姨的具体情况，你要跟我一起吗?”

    顾小意摇了摇头，垂下眼帘，也不看他了。

    司夜凛耐心道：“那你乖乖在这里，等着爹地回来。”

    顾小意头也没抬的点了点头。

    他见状，便放心起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砰”一声关上，等司夜凛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

    苏曼妮才收起了脸上委屈的表情，她盯着顾小意，满目都是恨意，叫着：“小贱种。”

    “你不是有自闭症吗？你怎么不守在你那个死人妈跟前，你整日缠着阿凛做什么？”

    “你就像那赶不走的瘟神一样，小贱种，迟早有一天，你会跟你妈一起早早下地狱的。”

    苏曼妮好似要把心中的怒火，尽数都发泄在顾小意身上一般，越骂越难听。

    忽地，顾小意抬起头看向她。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顾小意爬到了床边，照着她的脸就来了两拳头。

    苏曼妮一把推在顾小意的身上，顾小意从床边跌落在了地上。

    “贱种。”苏曼妮骂着。

    她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弯腰趴在床边，一手抓起顾小意，一手用力的拍在她的屁股上。

    如此，苏曼妮还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在顾小意的脸上掐了两把。

    如果不是担心司夜凛回来看出端倪，她真恨不得掐烂顾小意这张脸。

    估摸着司夜凛快回来了，苏曼妮抓起顾小意，将她放在了床边，又狠狠地骂了两声。

    听到了司夜凛的脚步声，苏曼妮才抓起顾小意的手，往自己脸上抓了一把。

    然后她把顾小意推下了床。

    她自己则是故作惊慌，大叫了一声“小心。”半个身子也悬在了空中。

    司夜凛推门进来，恰好就看到苏曼妮快掉下床了，而顾小意则是坐在地上，手里还捏着针管。

    司夜凛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苏曼妮扶着躺在了床上，这才弯腰抱起了顾小意。

    检查了下，发现顾小意手上和胳膊上都没有伤口。

    司夜凛再次看向苏曼妮，却发现她手背的扎针处，隆起了一个包。

    苏曼妮用这只手抬起来，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司夜凛看清楚了，她原本就有伤的脸上，多了两道抓痕。

    而顾小意刚才被打了，又想起了他在餐厅教的那些，举着针的小拳头捏的紧紧的，就要去砸苏曼妮的脸。

    苏曼妮赶忙躲开，脖子和胳膊上她自己用玻璃碎片划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小意。”司夜凛声音严厉了许多。

    他抓着顾小意的小手，将她的手掰开，把针拿走了。

    “你怎么能这么做？”司夜凛抱着顾小意，让她面对自己，问着。

    顾小意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嘟着嘴，到底是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