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一袭素袍,
淡定从容地跪在阶前,身姿挺拔,宛如修竹。
他掀起眼帘,语气淡淡道:“公主,草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知州大人没有做过这些事,
草民实在没有必要在此状告他了。”
陈密致怒目圆睁,冷哼一声。
鲁国公主常年处于高位,
她的一言一行都透着皇家的威严,只是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阶下的陈密致,好像是在瞧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她冷声道:“陈密致,你有何话要说吗?”
“微臣有冤。”陈密致猛地抬头,急忙喊冤,“不瞒公主,微臣自升任知州,为治理崇州各州县,凡事无不勤谨,而曹溪川因其父罢官,一直对微臣抱有敌意,此人居心叵测,定是故意要陷害微臣啊。”
鲁国公主不言,她面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一双凤目打量着曹殊和陈密致二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敢,令人心生怯意。
陈密致瞧鲁国公主沉默,他佯装镇定,转头怒视着曹殊,率先发难道:“曹溪川,本官身为崇州知州,你如今不过是一介布衣,先前在药斑布比试中赢得魁首,此次进京面圣对崇州的声誉至关重要,本官好端端的为何要刺杀你?你说这话岂不可笑?”
衙役们面面相觑,他们觉得陈密致所言颇有道理,一时不知该信谁了。
何毓皱眉,她暗道这陈密致的确狡猾,若不是他们此次手握证据而来,要他露出狐狸尾巴也实属艰难。
她目光落在曹殊身上,忖度着他该如何应对。
曹殊面色平静,他缓缓抬眸,随即目光扫向陈密致,眼神中带着探究之意。
“这就得问您了,知州大人。”他淡然一笑道,“您都已经是知州了,曹家对您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了,您又何苦来呢?”
“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密致眸光闪了闪,他神色如常,咬牙道。
“既然知州大人听不懂,那草民只能讲得更详细些。”曹殊漆黑的眼眸盯着陈密致,他轻声道,“当初家父为知州,您为通判,曹陈两家交好,可直到三年前,您和家父发生了争执,为此不惜陷害曹家,暗中在上贡的药斑布之中做手脚,曹家因此分崩离析,您也如愿坐上知州之位。”
“一派胡言!”陈密致脸色沉了下来,呵斥道。
曹殊镇定自若,他扯起嘴角,出言讽刺:“这些年来,您在崇州呼风唤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此次草民进京,您派来一大波刺客过来要杀草民,当真是费尽心机。”
陈密致大惊,他慌乱地看向鲁国公主,辩解道,“公主,您万万不能听信此人的瞎话,微臣无缘无故为何要刺杀他?他此番是故意往陈家泼脏水,混淆视听,当初曹松罢官,是因药斑布有异,微臣就算他发生了争执,也无法把手伸进曹家啊。”
“你承认你与前任知州发生了争执?”何毓敏锐地捕捉到陈密致的漏洞,她颦眉道。
陈密致一怔,他张口欲言,当着鲁国公主的面,只好点了点头。
“所以你对他恨之入骨,想尽一切办法陷害曹家,对吗?”何毓目光直直地盯着陈密致,含笑道。
“没有,微臣没有,请公主明察。”陈密致心中一慌,他对着鲁国公主磕了一个头。
曹殊知晓陈密致方才自乱阵脚,他微微侧目,温声道:“公主,草民今日状告知州大人,并非是信口雌黄,是因在进京的途中,草民活捉了一部分的刺客,抵京之后交由开封府审查,且已悉数认罪,招认是崇州知州,陈密致大人花费重金,命他们在汴水流域刺杀草民。”
言罢,他修长的手抬起,将刺客签字画押的讼状书举过头顶。
何毓迈下台阶,她从曹殊的手中接过后,便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