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了大价钱特地从国内外各地请来,相比那些有名的大医院,很多富人甚至是明星只要做手术,往往都会优先选在这里。
陈虎回到A市后,在病床上躺了快两天。
胸口的伤和腿上厚重的石膏让他的行动变得很不方便,但只要想到徐章半小时前说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快断气了”,“还没醒”,“头儿一直在病房里没出来”,他便感到于心有愧,坐立难安。
徐章委婉地劝他,说头儿这两天心情很差,不管是请罪还是道歉,最好都不要现在去。
陈虎没有听,拄着拐杖一路走进医院的特殊区,周围安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偶尔碰见来去匆匆的护士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被他拒绝了。
他松开拐杖略艰难地按了上行电梯,等到了五楼的会客厅,陈虎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排随时听候吩咐的,有些眼熟的护士医生,见到他,都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病房的门半敞开着,陈虎犹豫了一下,慢慢往门边走,等看到里面的场景,又脸色古怪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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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醒了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有点太足了,才十一月的天气,穿着长袖的病号服又盖着被子,哪怕是在昏迷中的人,也被闷得出了一层薄汗。
十七坐在旁边,无言地盯着那抹透着生机的薄红看了很久,确定这个人是真真正正活着的,才伸手帮她擦掉额头上溢出的汗,又凑过去在她嘴上亲了下,“是不是太热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回答,他也不失落,只是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慢慢地,低声地问,“段队,什么时候醒呢。”
“医生说你的烧退了,人却不愿醒过来,是不想看见我吗?”
偌大的房间里仿佛只剩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十七微微扯了下唇角,“这么不想理我啊。”
他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开口,长久的沉默让整个病房都显得死气沉沉。
这样的情况已经僵持了两天。
偶尔十七站在阳台上抽烟愣神时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凌晨,想起自己亲手把人从水潭里捞出来时,昏暗的天光下,那张被浸得惨白的脸和已经停止的呼吸,随行医生在他面前做了快五分钟的心肺复苏,摇着头说再晚一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十七曾经设想过很多次段天边知道自己是谁后的反应,震惊、生气、郁闷、厌恶……但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
昏迷在床上,怎么叫都不愿醒过来。
他去盥洗室打了盆热水,浸湿了干毛巾走回到病床边,掀开被子,垂着脸一颗颗解开段天边的病服扣,把人半抱在怀里,仔细替她擦洗身上的汗。
她身上很多细碎的伤口和捆痕,手腕和脖颈上那一圈被磨破的地方已经上过药开始结痂了,十七脸色很平静,尽量不碰到让她痛的地方,只是当擦洗到大片泛着青紫的肩胛、小腹,看到上面凌乱发乌的鞋印时,胸口喉头仍不可避免地滚起一股艰涩难言的恨意。
他想自己的确是做错了,不论是为了转移铎六放在段天边身上的注意力,还是为了拖延时间,他都不应该在那个时候说出那些话。
不该说“仅此而已”,不该说“还是算了”,不该说“不想救你”,很多不该,可最不该的,是他用一个个谎言和骗局堆积起来的,与段天边的开始。
十七重新拿了套更柔软些的睡衣给段天边换上。
他没把空调的温度调低,起身把房间门打开了一半透气,然后又坐回来,拿起护工留下来的指甲刀帮段天边修剪长了一些,变得不太整齐的指甲。
温柔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搭在他低垂的眼睫上,让他在做这件小事的时候看起来格外认真耐心,哪怕是陈虎站在门口敲门他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全部剪完,他才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