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只是泪水满面。

    原来今晚就算不要脸留住他，也已经太迟。

    两具身体贴得这么近，心却不见得就能连在一起。

    文殊兰

    大危

    第48章

    笑话

    “那你还想得到什么？”

    长久的寂静过后，我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他不需要方非池的弥补，不需要谭秋的偏心，不需要江秋昙的妥协。

    他曾经说过需要我的爱。

    但那对他来说，不过是可以随时舍弃的东西，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不得不伪装出来的痴情。

    他不需要我的爱。

    他也不需要我。

    而我了解他的睚眦必报，他肯将一切坦白在我面前，必然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之前受过的种种，悉数讨还回来。

    “对不起。”我又问，“我现在说这句话，是不是已经来不及？”

    呼吸浅浅拂过我耳廓，我想我大概是疯了，到这种时刻，还在心存侥幸，想从其中找到一点温柔。哪怕不是真的。

    颈间一轻，文殊兰抬起头，从我身上起来。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慢条斯理穿好衣服，脸上自始至终看不出情绪。

    只是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脚步，握着把手，似乎发出一声嗤笑，语气却仍是淡淡：“对不起……我真是讨厌这三个字。”

    说完他打开门，俞忍冬就站在门外，轮廓逆着光，不知是什么表情。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原来他无话可说的人，不止我一个。

    我不知怀着怎样心情，笑了一声。

    文殊兰微微侧过头，那像是一个要转身的姿势，但他最后也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重重关上门。

    我仔细听着，他的脚步没有迟疑，绕过俞忍冬，很快远去。

    接着又是重重一声，空气恢复死寂。

    过了很久，我才慢慢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按灭床头灯，把被子拉过头顶，手臂抱着双腿，身体蜷成一团。

    我不敢闭眼。

    可是哪怕不用闭上眼，我还是能清晰回忆，他微笑时候那点浅浅梨涡，难过时候垂下的长长睫毛。

    还有那双睫毛下的眼睛。

    是肖似金琮珀的色泽，在阳光下尤其透彻。

    明明是一双善于说谎的眼睛，却会这样纯净美丽。

    想着想着，心口就抽疼起来，像被人拿刀一下下剜着似语盐尔的，疼得只能不停吸气。

    恍惚听见一声异响，我勉强振作精神，飞快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