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而是泛滥的廉价品。留恋一个，又割舍不下另一个。

    三心二意，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他厌弃我，才是理所应当……

    因为就连我……也要看低这样的自己……

    沉默地走进饭店，并肩等待电梯。

    数字不断下降，好像生命终结的倒计时，终于‘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走出来，和我擦肩而过。

    文殊兰径直走进去，按下楼层，眼见电梯快要合上，我还呆呆站在原地，他一手挡住缝隙，用眼神无声地催促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暴露在他的视线下，心里莫名很是焦灼，手指不知不觉缠绞在一起，几乎想要临阵逃脱。

    等待时间过久，电梯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我没有防备，猛地一抖。

    大概我惊弓之鸟一样的姿态取悦了文殊兰，他歪了歪头，一反之前的阴沉，微微地笑：“一粟哥，你快点过来呀。”

    他实在不像和江秋昙有血缘关系。

    那个人即便笑起来，也只会让人觉得冷。可他笑起来，却温柔得像一根羽毛，就算要害被他指着，也根本让人生不出提防的念头。

    等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在身后合上，我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他的背影，喉咙发干。

    忽然手上传来温热触感，我紧绷的神经不堪刺激，用力挥手甩开，等意识到发生什么，又连忙回握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空气安静了一秒，接着传来轻轻的叹气。

    “为什么这么怕我呢？”

    我这才发觉，单单只是因为靠近他，身体就发抖得厉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恐惧他已经成为本能的反应。

    文殊兰又叹了一口气，拧起秀丽眉头，伤神似的：“一粟哥，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他扳过我肩膀，端详着我，灯光照射在他的眼底，闪烁着一种奇异的色彩。

    “分开的这几天，我仔细想过了，人毕竟不能总活在过去。所以，一粟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觉得呢？”

    我简直不敢相信，在方非池害他家破人亡，在我玩弄他感情未遂之后，会得到他这样宽容的判决，一时激动得眼眶都湿润，重重点头：“我以后，会只把你当成弟弟……亲弟弟一样……家里的积蓄、房产，还有爸手上公司的股份，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其他的不要想了，不敢想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奢求。

    电梯很快抵达顶楼，楼道的装潢相当气派。挑高的穹形屋顶，还有全方位的环视玻璃，可以俯瞰两岸繁荣夜景，如梦如幻，又仿佛触手可及。

    我一身狼狈出现在这种高档场地，简直格格不入，丑态百出。

    文殊兰看出我的拘谨，先带我去盥洗室梳洗。

    他就靠在墙边，对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见我出来，都走到他面前，才略略一抬眼皮，眼神从上到下扫了我一遍，机械得好像商人在审视货物。

    我迟迟等不到他的评价，惴惴不安，但刚才照了镜子，也把头发梳理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哪里有问题吗？”我忐忑地发问。

    文殊兰收回目光，笑道：“江总真是有品位，把哥打扮成这样，我都要被迷死了。”

    他的动作却找不出对应的真诚，手指在屏幕上敲敲点点，一刻不停。

    我等得腿脚发麻，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

    过程中不小心发出声响，他才像记起有我这个人，收起手机，又对我笑了笑：“抱歉，让哥久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