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到出血。不过我教了几次,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其他事也一样。”
文殊兰看着我。
我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近乎于心碎的情绪,灯光在那片琥珀的海里浮沉,像极力隐忍却濒临决堤的涛浪。我的心也随着那股涛浪起伏,一时急促,便重重拍在礁石。
痛苦,却也快意。
我单手解掉纽扣,用颇为暧昧的语气询问:“会有点激烈,你要检查么?”
他依然看着我。
很奇妙,那瞬间的脆弱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还来不及思考,已经被他拉开距离。
他站得笔直,开始整理衣服,直到一丝不苟,看不出有任何和我纠缠过的痕迹。
“真的不要检查吗?”目的达成,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自我践踏。也许是不死心,想确认他的脆弱不是错觉,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一粟哥,我说过的吧?我跟你不同。”他背着光,脸上被蒙上一层阴影,微微勾起的嘴角仿佛嘲弄,“我怕得病。”
我庆幸此刻麻木的知觉,不必再体会一遍那种血液逆行,耳鸣嗡嗡的糟糕感觉,只是系扣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对啊,我就是不正经。那你半夜找我这种人,请问是有什么正经事?”我故作无所谓,也回敬一个嘲讽的笑。
文殊兰顿了顿,问道:“你想不想见忍冬?”
他神色不明,便显得这句问询意味深长,我脸上的笑忽然挂不住了,悚然起来。
“看你,高兴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冷不防的一句话让我更是不安,嘴唇动了动,不敢出声,只怕火上浇油。
文殊兰抬起手。
我浑身紧绷,正要准备躲避,却见他只是把手指搭在另一侧的手臂上,指腹贴着手腕的袖扣,似是若有所思一般,慢慢地来回摩擦。
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着很严谨,和宴会上那次一样。
其实他很少会这样打扮。他擅于利用自己长相的优势,来博取对方好感。所以私下独处的时候,总是清一色的休闲服。
这种浑身透露着贵气,讲究到挑不出一丝错漏的精英样子,陌生又熟悉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
“我也很想忍冬。不过我的这种想,跟哥的可能有些不一样。”
“……”
“我想他死。”
我瞪大眼睛。
文殊兰看着我,终于微笑起来:“开玩笑的。”
我无法把这句话当成单纯的玩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魔鬼。
“我与忍冬认识十多年,就算是一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何况我能走到今天,他要占很大功劳。所以只要他开口,想要什么,我自然不会吝啬。”
“……”
“一粟哥,你愿意吗?”
我在想什么。
我不会还要以为,他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对我死缠烂打吧?
他只是想要赢过江秋昙,只是想要毁掉方家,让方非池付出代价。那些喜欢,都是嘴上说说,只有我自己当真。
我在他眼里,和谭姨是一路货色。那个精心包装的生日礼物被他嫌恶扔掉,我也逃脱不了被舍弃的命运。只不过归宿从垃圾桶,变成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又或许这是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也说不定。
我看着他,点头。
心底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去到谁的身边都无所谓,没有人会比他对我还残忍。
“一粟哥,你愿意吗?”他明知故问,似是一定要听到我的亲口回答。
我说:“我愿意。”
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