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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唉,死马当作活马医,郝小五觉得让沈青茵试试也行。

    他可不像周立人那样性子软,要求情,他很会拿捏沈青茵,“沈小姐,当年我们座处可是为你挡过一枪的,要不是他运气好,命都丢了!”

    寒风吹得沈青茵如坠冰窖,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沈青茵换了件母亲留下来的过时格呢大衣,围上姑母亲手织的便宜围巾,又重新编了两个麻花小辫,就跟着周立人和郝小五坐上了那辆老旧吉普车。

    沈青茵本以为吉普车会开向桑溪的军营,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车辆是在往宜溪方向开。

    沈青茵在周立人的带领下,回到了曾经属于姑母的那幢临河老屋。

    推开熟悉的大门,沈青茵看到堂屋里的陈设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是沙发前的地板上,扔满了空酒瓶和烟头。

    “沈小姐,处座在楼上!”周立人站在楼梯处,一副舍身取义、大义凛然的决绝表情。

    郝小五就尿了,许长官这一年来脾气愈发暴躁阴戾,动不动就大发雷霆,就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周立人,因为前几天随口提了一下“沈小姐”,就被长官军法处置,打了二十军棍,现在屁股还没好利索呢。

    郝小五真不明白周立人为何要老虎头上拔毛,专找不痛快,他看到周立人带着沈青茵咚咚咚踏上了快散架的木楼梯,他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沈青茵推开了曾经属于她的卧室门。

    阴暗的雨雪天,屋子里光线也不大好,不过沈青茵能看到蜷缩在卧室大床上的孤单身影。

    屋子里没有取暖的炉子,许承义也没盖被子,他保暖的军大衣脱下来胡乱地扔在床尾,他甚至连军靴也没有脱,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冷冰冰的床上。

    屋里乌烟瘴气,除了浓烈的酒气就是呛人的烟味。

    “去,再买几瓶酒和几包烟!”

    沈青茵听到许承义的声音嘶哑无力,但清晰冷峻,看来他并没有喝得酩酊大醉。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的许承义,突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沈青茵看到他睁大凹陷憔悴的迷茫双眼,似乎充满幻觉般的希翼与惊喜,努力打量着自己。

    “谁?”一个谁字,在许承义喉咙里打了无数个转,终于颤抖着从他嘴里虚弱又激动地吐出。

    往事齐齐涌上心头,内心酸涩痛楚的沈青茵,想转身离去又有几分不忍,那个曾经不可一世,身体强壮得像一头公牛的许承义,如今却像个病秧子似的倚靠在床头,气喘吁吁。

    沈青茵迈开像是灌满了铅水的双脚,一步步挪近了曾经承载他俩翻云覆雨的大床。

    许承义仍然留着寸头,不过他刚毅的脸庞已经瘦有一圈之多,皮肤晦暗,连鬓的络腮胡多日不刮,几乎快把整张瘦脸给遮完了。

    “许承义,你生病了吗?”沈青茵的双眸好似起雾了,她觉得自己的声音轻得飘在了空气之中,她的人也如同无根的浮萍,晃了又晃。

    “你起来,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沈青茵稳了稳心神,振奋精神同情地伸出软哒哒的双手,想要扶他起床。

    “滚!”

    沈青茵没料到许承义竟然这么厌恶自己,他朝她发疯似地挥舞着手臂,和他嘴里的滚字一样,穷尽了他身体里的所有力气。

    沈青茵的心痛得都要碎了,劳累和困顿的生活没有打倒她,而一个“滚”字,却成了击溃她疲乏身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情绪失控的沈青茵泪如雨下,她转身就往外急走,不料却被地上的几个空酒瓶绊倒在地。

    沈青茵一转身,病歪歪的许承义就急得跳下了床,仿佛疾病瞬间全无,生龙活虎的他像只猛兽一样,扑倒了挣扎起身的沈青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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