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她和商砚初小时候在商家老宅就各自有自己的书房，商砚初黏她，自己的地盘没呆过几天，向来都跟她共用一间。

    是以商虞的书房里不仅有自己的东西，还有商砚初各种乱七八糟的玩具和画本课外书。

    这里，几乎和老宅一模一样。

    就连书架上摆着的汽车模型也是她悄悄从老宅拿过来的。

    她其实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顺走一样商砚初的东西。

    还是很久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她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念想。

    商虞提到这个突兀的汽车模型时，留意到商砚初的表情怔了怔，她下意识提起了心，屏息等着他开口。

    但商砚初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话。

    也是，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商砚初已经忘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又怎么会记得这一样不起眼的模型。

    商虞渐渐拉开与他的距离，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装作她自己刚进来的样子。

    “久等了两位。”

    说着又赶紧垫着脚快走了几步，来到刚刚“沈念语”的站的位置，“小虞姐。”

    “念语，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受的伤也不轻，一直没来得及慰问你。”商虞用自己的声音对着空气关切道。“现在还要留在医院陪护，真是辛苦你了。”

    她话刚说完，又抿着嘴小心翼翼地换到两步远的距离处，扬起音调说话：“不辛苦，比起阿砚的伤，我那点真的不算什么，而且能陪着他我也会安心很多。”

    商虞不停切换着站位和声音，硬生生一个人撑起了两个人的戏份。

    在商砚初的角度，就是他的姐姐和未婚妻正站在一起惬意地闲聊。

    商虞感觉书房已经成了她的舞台，她来来回回，整个人都快分裂了。

    百忙之中抽空看了商砚初一眼，他安静地坐着听“她们”说话，表情意外的乖顺。

    于是她又心软了，认命地继续演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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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9

    29、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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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虞紧急想出来的剧本没多久就演完了，眼看着就要词穷，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陆肖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板。”

    “进。”

    陆肖开门进来，俯身在商砚初耳边说了句什么，商砚初便对“她们”说：“你们聊，我先失陪一下。”

    商虞抹了把额头的汗，看见陆肖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把商砚初推出去了。

    直到门关上，她才虚脱地倒上沙发，幸亏找陆肖留了一招后手，不然她非得穿帮不可。

    短短几分钟，比她每年年底连着开一整天的盘点会还累。

    而另一边，轮椅在走廊的木质地板上滚动出细微的声响，商砚初语带不悦：“怎么这么迟才来？”

    陆肖：“……”

    他真是有苦难言，老板让他等五分钟就进去打断，商总又说十分钟以后再去，他无奈只能取个中间值。

    陆肖郁闷地沉默着，可能现在连地板起翘了都是他的错吧。

    说时迟那时快，轮椅不知道硌到了什么，猛地晃了一下。

    差点被甩飞出去的商砚初：“……”

    一瞬间辞职信都想好怎么写了的陆肖：“……对不起老板！”

    商虞在沙发上瘫了半晌，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演，弟弟带着未婚妻来做客，她肯定是要留人下来吃顿便饭的，厨房也一早就交代过了。

    难就难在，吃饭位置的局限性太强，她没有办法随时来回切换了，暴露的风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