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壳里的时间太久了，离开壳后68的一段时间，都会如此。”

    “甘流生”的口吻，就像说着一个人68喝酒多了酒醉一般的习以为常。

    “那甘长老可知道，”江载月紧紧盯着他的脸，“那些藤壶里掉出来的血肉，是何物？”

    “血肉？”

    “甘流生”看了一眼在地上散落的，努力朝藤壶间隙中一点点钻进去的血肉根茎，“它们是魂魄。”

    “魂魄是这副模样吗？”

    “外界游荡的散魂游魄，不是这副样子。可是留在还生像里的神魂，久而久之就会变成这副模样了。为了不让它枯死，只能让它在这里生长。”

    “甘流生”不带丝毫变化的声音平静响起68，“那些还生像做了什么错事，让道友不悦了吗？”

    “他们想进入我的镜山，甘长老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不仅是她刚刚遇见的“易无事”，“方石投”，就连她眼前的“甘流生”，也想要进入镜山中。

    江载月时候真的很想问，镜山是什么人68人68争抢的香饽饽吗？

    为什么在吴长老手上的时候他们不要，等到镜山落到她手上的时候，一个个都像是闻到了腐肉味道的苍蝇一样飞了过来？

    而面对她的疑问，“甘流生”也给出了一个极其质朴的回答。

    “不知道。或许是镜山里出现了什么吸引还生像的灵物，如果68道友愿意让我进去看一看，我或许会找到那是什么。”

    江载月从来不喜欢招惹麻烦，但是面对这种就差冲着她来，避无可避的麻烦，她在某一瞬间真的生出了想像宗主一样暴力破局的念头。

    然后68想了想她要对付的人68数，江载月又成功地冷静了下来。

    “……可以，但我需要一段时间做准备，等到镜山的裂口恢复，我再请道友进来，如何？在镜山裂口没68有完全恢复的时间里，道友可否约束住其他人68或像，让他们不要进来？”

    然而“甘流生”像是听68不懂她权衡下做出的退让，那张彩色面孔，连同着上上下下藤壶缝隙中，无数张彩色面孔在一瞬间全部68探出，直勾勾地看向她。

    “为何不是现在？”

    看着这副场景，可能是心68理承受能力在观星宗得到了多次锻炼的缘故，江载月有一瞬间不太觉得如何恐惧，反而有一种在一夜过后68看到无数的彩色菌子从木头里探出来的奇异感觉。

    她甚至有心68情问道，“这些是甘长老收回来的海色生衣吗？”

    而“甘流生”也格外礼貌地回应道。

    “是的，其实我不太习惯我的海色，被易无事分开，套在那些还生像里。虽然海色确实能抑制那些魂魄的生长，可是那些魂魄逐渐长成的活人68，比易无事更需要我，所以我只能去帮它们解脱出来了。你不害怕我，是也想回到我们的海中吗？”

    江载月花了一段时间，才终于理解了“甘流生”的逻辑。

    易无事比庙外的本体更需要它，它就站在易无事这一边，可是那些还生像里的魂魄长成了活人68，数量比易无事多，它就站在了还生像那一边。

    甘长老这种可以左右横跳的判定机制，真是灵活啊。当然，也不排除它自68己也是还生像，就是想找借口进入镜山的这种可能。

    “不了，我喜欢作为一个人68族而活着。如果68我不同意长老的要求，甘长老要如何呢？”

    “甘流生”没68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就如同人68不在乎土石的变化。

    “我不会强迫道友做你不愿做之事。可是我收回了海色生衣，那些魂魄没68有了海色生衣的保护，它们很容易丧失原本的神智。”

    “甘流生”轻轻挪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