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眯眼睛,故弄玄虚,“不好说,无非红白喜事,得看少爷表现。”
她原本听的认真。
听了这话,无语地抬手去打他,“去你的。”
祁家祠堂。
老爷子眉头紧锁,拿出当家作主的威严,一进去就让祁斯吟跪在堂前的蒲团垫上。
堂内安静。
冷空气中沉浮着袅袅青烟,烛火因关门的动作晃动,很快又归于平静。
祁斯吟脊梁挺得笔直。
合身的西装裤因下跪而紧绷,矫健结实的大腿肌肉,线条利落充满张力,裤腿随他的动作短了一截,露出白皙干净的脚踝。
整个人有棱有角,利落正气。
看得祁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拿了立在墙边的竹条,斑竹做的,宽一寸,细而长,隔着衣物狠狠照他背上挥。
解放后,祠堂里的竹条和椿凳就只是警示作用,没人真挨过打。
从前祁姝受罚,祁斯吟也只舍得用戒尺。
他自己倒成了第一个。
竹条柔韧性很好,表面光滑,打在皮肤上不伤筋骨,却是钻心的疼,接连几下,祁老爷子没有手软,痛楚叠加,纵使是祁斯吟,也垂了眸,喉结滑动,忍着疼闷哼。
窗外,绿意盎然,细柳枝条,枝叶繁荣。
祁斯吟别过脸,映入满帘春意。
爷孙间皆沉默。
祁老爷子极不痛快地让祁斯吟脱掉上衣,领带,西装外套,熨烫平整的衬衣被脱掉扔在一旁,光风霁月的少爷一下子成了受刑者,露出结实而有棱角的上身,双手背在身后,脊梁骨依然笔直凝固。
风骨依旧。
晨风缀着雾气,还沉冷,祁老爷子却故意将窗子开了三扇,下决心不让祁斯吟好过。
皮肤受冷紧绷僵硬,挨打会更疼。
祁老爷子静了静,眸色深晦,打量祁斯吟背后,隔着衣物被打出的红痕,他肌肤白,深红色的条痕,在结实的背上斑驳,触目惊心。
他脸色变了变,咬紧牙关,又狠狠朝他背上打了一下。
痛得祁斯吟一声闷哼,却不肯松懈,脊背挺拔,屹立不倒。
“招惹姝姝,你怎么敢的?”
“她是你小辈,被你一手带大,视你为至亲。”
“我把她交给你,就是怕她年纪小,识人不清,受人哄骗,想你替她多做些打算。”
“你倒好,替她打算到床上去了……”
一边说,祁老爷子一边往祁斯吟身上打,细长的竹条划破空气,发出狰狞的嘶鸣,每一下,都让祁斯吟皮肤上多添一道伤痕,他吃痛,却不肯求饶,任凭祁老爷子发泄。
干净的雨后青橘味、祠堂内焚香味交织缭绕。
突然融入一抹格格不入的血腥味。
祁斯吟的伤口渗血了。
淡淡的铁锈金属味带着点腥气。
没人敢劝,黎叔和小梅姨在窗外看得眉头发皱,心疼极了,却也只敢肉眼看着。
一定很疼吧。
少爷额间青筋突起,都渗出冷汗了。
下一秒,祁老爷子手中的竹条又落在他破皮伤口处。
反复鞭打。
直到手腕发酸,他才终于停手。
沾了血的竹条被扔在一旁,微喘着气问,“说,你还敢不敢妄想娶姝姝?”
“要娶的。”
祁斯吟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大概是刚刚忍痛忍得太辛苦,他嗓音嘶哑,沉声低语,却颇有担当。
笃定极了。
祁斯吟安静地抬眸去看祁老爷子。
他那双冷淡无波的黑眸里,幽幽地泛起坚定的神色。
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