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什么事?”男人说得漫不经心。
“关于?土默川的麦苗。”
拓跋骁蓦地转回头,凤眸张了下很快又恢复,
他下颌动了动,似是咬了下牙,皮肉绷得笔直。
“你、说!”他几乎从齿缝中逼出?这句话,胸膛剧烈起伏了下。
“若澜遣人送信回来说,土默川的麦苗在她?的治理下本已?出?现了好转迹象,甚至开始结穗,但她?却发?现有人在暗中破坏,以?水淹麦苗,她?已?经暗中查清真相?了,是宇文部所为?。他们明面上应下王的命令,假意配合若澜他们,却在背地里阳奉阴违。麦苗之事乃重中之重,关乎整个鲜卑的发?展,又值此关键时刻,宇文部这么做实是心怀不轨,如不进行严惩放任他们,恐怕日后在土默川推行种麦之事会困难重重。”
“所以?我来是想?向王请示此事,可否派莫多?娄将军领兵前去?协助。”姜从珚条理清晰、不紧不慢地说。
拓跋骁听她?语气这么平静,心底的怒火越聚越高,恨不能立即爆发?出?来却又死死压住,整个人呈现出?极度压抑危险。
他那?么高那?么壮,气势那?么强,而她?那?么纤细柔软,两人现在的情况像极了一只柔弱无助的兔子和一匹随时会冲上去?撕咬的凶狼,偏兔子还张着眼睛,一脸无知?无觉地看着凶狼。
“好,好得很,难为?你对本王的事这么上心,就按你说的办!”
“来人!”他转过身大喊一声,音量拔得格外高。
阿隆听到传唤立马进来了,他偷偷瞥了眼,只见王好像比刚开始更生气了。
难道可敦不是来向王服软道歉的?
唉,王一旦发?火,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拓跋骁吩咐他,“把莫多?娄叫过来。”
阿隆不敢再看,立刻领命去?了。
他一走,帐内又只剩两人,拓跋骁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同样一言不发?地坐到了王位上。
姜从珚没坐,只站在原地望着他。
男人极力压抑,她?还是看得出?他的愤怒,也是,是她?太过分了,他生气是应该的。
其实最?好的道歉时机应该是他刚刚负气离开的时候,她?立刻追上去?对他说点软话说不定他就原谅自己了,但她?当时心绪太乱,又是头一次见他对自己这么生气,便迟疑了,再后来就更缺乏勇气了。
她?以?前很少这么优柔寡断,偏偏在这件事上一拖再拖,便是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三个字很简单,如何说出?来却是一个难题。
拓跋骁见她?一直望着自己,明明一个字都没说,眼神也没有特?意装委屈,可整个人瞧上去?偏就可怜极了,周身笼了层淡淡的忧愁,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她?才是受委屈那?个。
尤其是她?本身就长得美,雪肤乌瞳,轻轻袅袅的身段自带了股惹人怜惜的气质。
他知?道她?除了一些?庄重场合平时不爱穿得太繁复,现在来见自己,还特?意打扮过,这样的行为?本身就透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但她?竟然一个字也不提早上的事,反而说起麦苗,还要他帮忙!
要不是正好发?生了这事,恐怕她?到明天都不会过来认错!
但就算她?等会儿真的给自己道歉他也不能轻易原谅她?,他要让她?知?道,他是王,没有人可以?随便惹怒他。
夫妻俩一站一坐,谁都没开口,沉默在空气蔓延,一直到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像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深潭。
莫多?娄不到两刻钟就来了,他听到传唤丝毫不敢耽搁,一路快马过来,脸上粘了些?尘土,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