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今倪刚好换了条裙子下来，听到她这话，又跑回去把刚才抹的口红给卸了。洗把脸，素着脸下来，活脱脱一副要和她对着干的意思。

    “你怎么回事儿？邋邋遢遢的。”闵慧拉着她出门，咬牙切齿地问，“就穿这身？还是双拖鞋！”

    她那要钓金龟婿的心思就快摆在脸上了。施今倪控制着不翻个白眼，随口一句：“您别管。”

    真到上车了，闵慧又一脸好家长的模样。

    “小司啊，晚上11点前要把我家今倪送回来的。她有门禁。”

    漆司异点头：“好，您放心。”

    车缓缓驶离胡同，过了高速之后往山道上的天文台那开。施今倪脱了鞋子，闷闷不乐地靠在副驾的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

    “后座有零食，这里有烟。”红绿灯前停下车。他转头，食指碰了下她的脸颊，“听歌吗？”

    施今倪直接伸手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是漆司异上次跑山时的列表音乐，很燥动的节奏。

    她撇过头靠在车窗上，静静地不置一词。

    今晚有天蝎座流星雨，车停在山道最高的地方。车顶篷打开，漆司异带她去宽敞的后座躺着看星空。

    山野之间的气息宁静清凉，昨晚下过雨，空气中有几分潮湿感。一轮澄澈的月亮高悬于对面的山峰上，墨色的云和山脊线在灯火璀璨的城市上空呈现出水墨般的剪影。

    他们在后座接了很久的吻，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唇瓣被含吮着，舌尖处密密匝匝的水声交换，温热的肌肤相触。

    漆司异刚给她裸露的肌肤上擦了防蚊虫的药，车里又挂着驱蚊香薰，混不清的香茅草味和他身上的柏木香重合。

    热，好热。

    车里开着冷气空调，施今倪却还在脱外衫。丢在一边的手机响个没完，她靠在漆司异起伏的胸口玩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接通。

    那边传来闵慧的声音，支支吾吾绕那些弯子好半天，才说到正题上：“别做不该做的事情。女孩子不能太主动，主动了不值钱的。”

    施今倪听得烦，她在闵慧眼里始终是个可衡量价值的工具。

    电话关机，撂到副驾上。她还想弄，一点点含着他突起的喉结往上亲，却听见他哑笑：“你在利用我表达你的叛逆吗？”

    施今倪顿了下，激将：“你怕我要你负责？”

    他不吃她这套，臂弯锢着她臀部，如实道：“我怕你睡完不认账。”

    “……”

    “不会。”她利落说完，就直接往他身下钻。

    漆司异本来还挺置身事外的闲散状态，被那只手碰到运动裤的尼龙绳那刻，眉心一跳。急急把人捞起来，极度不解：“干什么———”

    施今倪一脸无辜，又特有学以致用那味地向他科普：“我看过片子，就是这样的。”

    “……哦。什么片？”他几分哑然，又皱着眉问，“不是，什么剧情？”

    “就是那个女生上车后，就蹲下去这样。”她指着他下边暗示道，回忆了一下，“然后坐在男人腰上……那样。”

    挺猛，谁给她找的片？漆司异咬住自己舌尖和唇肉，力道挺重，这才在她一脸严肃的场合里压抑住自己的笑意。

    施今倪都不知道他在好奇多问什么，车里没开灯，她摸着黑，一鼓作气地继续扯松他裤腰带，手往里放。被她胡乱碰到的那几下，他难耐地仰长颈“嘶”了声，终于忍不住把她反着压制回去。

    借着车顶落下的月光，漆司异手肘撑在她小巧白皙的脸侧，低眸，盯紧那双漆黑有神的狐狸眼：“你来真的？”

    施今倪额前发丝蓬乱，被托在他掌心里的脑袋点了点，理所当然地重重发出一个“一声”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