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带橙台的那位编导,摄像也不见踪影。
房车内顶光通明白亮,凌野往上又坐直了些,眸光还停留在温晚凝身上,一如既往的寂静,带着点耐人寻味的深。
温晚凝被他看得别过脸去,面向旁边站着的队医,“他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是比之前通报的要严重一些吗?”
她只是稍有耳闻,这种商业价值极高的竞技体育,水不比娱乐圈浅多少。
两周后就是凌野出道以来的首次申城主场作战,这种时候出于安抚人心的考量,瞒伤是基本操作,只要凌野能站得稳,就会让他亲自去领奖。
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队医意外于她的直接,怔愣了片刻,“严重倒也不至于……通报里没有说谎,凌现在还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和耳鸣,静养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影响半个月之后正常上场。”
两人在对面静立着,眼神好奇,语气温和又有耐心。
要说冷血也不至于,但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好像还是从比赛角度思考问题。
温晚凝也不想故意抠字眼挑刺,可就是被无名火烧得笑容滞住,心里的烦躁抑制不住地往上翻涌。
她抬眼,和凌野的沉静目光对上,听见对方语调平缓地对身边两人说,“刚才说的我都记住了,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一下门。”
这是非常直白的逐客令。
队医和体能师都没怎么见过凌野的这一面,互看了一眼,倒步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手之前,还很解风情地把头顶大灯关了。
开关和门鞘,依次传来两声清脆的咔哒轻响。
光线骤暗,整间房车里无人说话,只有更深处的床头边还亮着一盏灯。
凌野就靠坐在一堆雪白的枕头前,灯影之下,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晕出浓重的阴影。
他看向微微低头站在门口的女人,“姐姐是自己来的?”
突如其来的氛围变化里,温晚凝努力保持着镇定,“对。”
凌野:“不躲我了?”
房间里冷气开得很猛,却在这一瞬间,嗡鸣声弱下去。
“……没躲你。”温晚凝睫毛扑闪,无意识地搓着发凉的手臂,来之前想了各种台词,全被他的一连串问题给打乱了。
“就算节目组没这个投票,我也会探班给你加油,澳洲要是来不了,申城我也一定会去。”
学生时代都没有过的紧张。
温晚凝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怂,以若有似无的坦白做最后的试探,犹豫着不敢踏出最后那一步。
白天时,小万托人紧急回了趟酒店,帮温晚凝把淋透的衣服换了。
现在她一袭酒红色的真丝长裙,无袖收腰,波光粼粼的妩媚,与黑色的长卷发宛如天成,去看颁奖礼时,被别队的机械师和青训车手吹了一路口哨。
可现在凌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黑眸深沉,辨不出情绪。
温晚凝心中惴惴,站姿从强装出来的松弛变得笔直,突然听得凌野启唇,“没听清。”
“耳鸣还没好,”他声音低冽,语气并无抱怨,“你离我太远,只能听见一两个字。”
他只是单纯的陈述,没有卖惨的意思,可温晚凝就是觉得惨得要命。
回忆起刚刚队医说过的话,她没再犹豫,挪到了床边。
凌野却像是对她的移动效率不怎么满意,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抬起,在自己身边的空位放下,“不是刚说了不躲?”
离他越近,那股消毒水味就越浓。
温晚凝本来还想用耳鸣的借口反驳他一句,最终还是屈服于心疼,在旁边给他倒了杯水,在床头放下。
女人坐得很疏离,像是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