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说硬话。
——不敢叫叔,不敢再激邵承昀。
辛榕脸埋在枕头里,被邵承昀抓得偏了头,露出红潮未退的侧脸。
他的鼻梁线条好看,嘴唇吻肿了也好看,睫毛覆眼同样好看。邵承昀盯着他看了会儿,没听见他出声,笑了笑,带着无聊的自尊心问他,“连话都说不了了?刚才不还挺精神的?”
刚才?辛榕暗咬着后槽牙,心说那能叫刚才么?那是几小时前了。
他眼睛仍然闭着,一开口声音带着沙哑,慢慢地说,“你让叫什么叫什么......明天我还要去看糖糖,后半夜让我睡觉吧......”
不能跟邵承昀这种人硬扛,花样太多了。多年的斗争经验教会了辛榕,这时候尤其要学会服软。
邵承昀松了他后脑的头发,又去抹开他额前垂落的发丝,露出他漂亮舒展的眉目,视线一点一点地移,将这个人仔仔细细看入自己眼里。
这是两年来常常入他梦里的一张脸,此时却是真人躺在跟前了,体温、呼吸心跳都是触手可及的,才知道远比梦里更沉醉、更缠绵。
辛榕睁开眼,正对上男人意味深沉的一双黑眸。
过去辛榕见不到这样爱意流露的眼神,现在却能一再地感受到。
邵承昀以指腹从他脸颊抚过,想起辛榕刚说的“让叫什么叫什么”,心思一动,又哄他,“......叫声老公。”
辛榕迎着男人的视线,片刻后,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完全发出声音,伴随着低低的气声,意会了两个字。
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了几秒,最后是邵承昀俯低了身,在辛榕额上印下一吻。
他亲吻他的额头,一只手在他后颈慢慢抚过。
这就够了。这个称谓在辛榕那里意义很重,不是一时情热能叫出口的。
邵承昀知道他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至少心在自己这里,这一阵子牵挂着辛榕毕业去留的那一点忐忑也随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