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凝视着第一行的那个数字“1”。

    可望不可即。

    像两颗小行星，短暂相遇后终会错轨渐远。

    “找到了！”隔着两三个人的位置，叶芃芃高声，她抬手召唤迟意，“满满，这边这边，你在三班耶！”

    回过神，迟意和旁边的同学低声说了句，对方善解人意地让出一条狭窄通道，使得迟意能够挤到叶芃芃跟前。

    叶芃芃隔空点了点，循着手指方向，迟意看到她的名字。

    ——高三三班，学号03。

    “看来这次学号是按照期末成绩排的。”从人群退出，叶芃芃随口聊着自己的发现，她亲昵地挽着迟意，“真是太好了，我们在一班，满满在三班，离得已经很近了！以后还能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小商店。”

    “嗯。我的教室靠近卫生间那边，以后你们下课都要从我教室门口经过。”迟意接腔道，佯装出郑重其事的样子。

    叶芃芃和白雪互相对视了眼，默契地笑了起来：“行，还有去卫生间。”

    学校之间存在着一个令人迷惑但出现率接近百分百的行为——

    女生去卫生间，好像都是至少两个人、手牵手一起去的，不分年龄，极少有例外。

    看过分班名单后，迟意她们慢悠悠去商店逛了圈，买过水便回到各自的新班级。

    迟意算进班比较早的那批同学，她到时教室内有许多位置都是空着的，可以随便挑选，但她下意识扫了眼后门口靠墙处，没有人，便坐了过去。

    和在高二一班时一样的位置。

    好像这样，就不会有变化。

    六月初高考结束后，高三的教室便一直空着，到现在将近两个月时间，往常透亮的玻璃窗已经灰蒙蒙，课桌课椅都落了一层尘土。

    迟意书包里随时装有手帕纸和湿纸巾，她把挨着的两张桌椅从里到外认真擦拭干净。

    高三学生的教室一般被安排在低楼层，方便各项课余活动，避免不必要的时间浪费。一班到四班的教室都在一楼，走廊连着台阶与教学楼前的空地接壤，视野开阔。

    迟意身边的窗户正对着公告栏，她稍稍侧头便能看到不远处内层拥挤外层稀散的人群，喧嚣声传入耳朵，偶尔还能听到几句清晰的对话。

    秒针一圈圈旋转，教室内的同学渐渐增多，他们各自都有熟悉的人，幸运些的如叶芃芃白雪她们那样是好朋友分到一个班级，再差一些也曾是同班同学。

    直到教室几乎坐满，也没有出现迟意认识的人。

    但想想，她今年才转来阳高，新认识的同学成绩都特别好，之前在重点班，现在自然也在重点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