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算哪门子好啊……

    一个两个，都和他有关。

    右边男生探过头监督：“挪挪手，让我数一遍是不是第七个人。”

    迟意临阵退缩，再次摸向酒瓶：“我喝——”

    这时，右边男生已经确认完毕，并且和大家报出这个人的名字：“江怀野。应该是个男生，没听迟意提过，应该不是迟意的堂表兄弟之类，哇哦，那刺激了！”

    像是刻在心脏的三个字，蒙尘之后被重新清洗出。

    有回忆，有酸涩，有遗憾，……，很多很多，或许这就是百感交集吧。

    迟意脸上挂着笑，重复着：“我有点渴，还是喝酒吧。”

    “迟意，请你尊重一下游戏精神。”

    “别喝了，没用，你今天躲不过去的！”

    “这男生谁啊，怕成这样？迟意，你这反应不对劲儿。”

    “盲点出现了，赶快的，别躲。”

    被二十来人盯着，迟意无奈，不得不接过右边男生递来的手机，她没敢多看，怕下一秒失去勇气。

    不就是说句话嘛。

    不就是和江怀野说嘛。

    没什么的。

    都过去那么久了。

    迟意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凭感觉拨出电话。

    有人提醒打开免提，嘟声传递到空气中，每一声都敲击在迟意心头，一下一下，坐立难安，漫长的等待仿佛凌迟，鼓起的勇气渐渐散掉。

    在几十秒后，即将切断时，迟意默默松了口气。

    下一刹，最好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屏幕显示出计时的秒钟数字，顿了几秒，那端出声：“迟意？”

    低沉的嗓音，很哑，带着喘，凭添了性感。

    比从前少了几分独属于少年的干净清冽。

    荆若离得最近，听得最真切，她朝迟意挤眉弄眼，无声说：“声音挺好听。”

    其他人本来就兴致勃勃，此刻更是恨不得将耳朵贴上去，屏息缄默，怕惊扰到这通电话。

    “嗯……”

    迟意垂着头，手指抠着桌子边缘。

    “怎么了？”

    嘈杂的背景音随着这句话一起传来，隐约能听到架子鼓和电音失控的混杂，迟意忽然想起，她早上和蔺珈聊天，蔺珈说今晚有场演出。

    好像是打扰到他了。

    迟意抿着唇，生出些愧疚。

    这时，和沛突然出声：“满满。”

    特别的温柔，还特意站在迟意身后喊，带着淡淡笑意，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满满是迟意的小名，和沛一直知道，只是没有这么喊过，想来电话那端的人应该也是知道的。他恶趣味地想。

    果然，电话那端的轻喘都消失了，应该是在沉默克制。

    迟意尴尬极了，小幅度晃着手臂，手肘连连撞着和沛，要将他赶走。和沛装傻地耸耸肩，在迟意防备羞恼的目光中缓缓离开，但不忘制造出重重的脚步声。

    江怀野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挂断电话。

    面前围着一圈眼睛发亮、脸上恨不得贴上“看好戏”三个字的热心群众，迟意被推到悬崖边，无路可退，她硬着头皮：“我、想……”

    磕磕巴巴，到嘴边的话也跟着转了弯：“……借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