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十分记仇,即使现在没有能力报复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将来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压他。
宁川视他为人生的污点,是难以去除的垢渍,只要他存在一天那宁川都会想尽办法得消除他的存在,即便已难回忆上辈子最后的那封信上的内容,可是那种深切的恶意却依然令葛誉记得清楚。宁川并非仅仅要他身败名裂,那个人所期望的是他的死,只有那样,那段对宁川而言不堪回首的耻辱过往才能真正湮没。
在那之前,葛誉必须保证自己家人的安全。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他就会带着父母迁居国外。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尝试将那套多余的性器官摘除。但性取向却是不可能改变的,比起女性而言,葛誉的确更偏向于男性,在这点上他会慢慢给父母做好心理准备的缓冲时间,不会再和上一辈子那样
葛誉停住脚步,做了几个深呼吸。
他是真的开始走向与前世截然不同的路了,他想,之前迟迟难以做出的改变如今看来却也不难。
和葛誉一样,宁川将全部的精力都扑在工作上,他只感觉到脱去桎梏的自由感,好几天维持着极亢奋的状态,度过的每个晚上都会不由自主得去想象没有葛誉掺和的美好未来而彻夜难眠。生活渐渐回到正轨,是他之前求之不得的奢望。
宁川给自己灌下不知第几杯浓咖啡,用力按了按自己不断抽痛的胃。原本干净的屋子变得杂乱不堪,厨房的水槽里堆满着外卖盒子,沙发上也都是宁川随手脱下的衣服,柜子上甚至蒙了一层灰尘,足见已许久未打扫过了。宁川被葛誉伺候惯了,即便觉着脏乱也一时间无从下手,再加上创业初期繁忙,根本无心打理自己的住处。
这种日子虽然苦累了点,但没了葛誉,宁川都过得有滋有味的,甚至觉着自己做梦都能乐醒过来。很快,他的工程就走上正轨,渐渐以平稳趋势持续发展。直至这时,宁川才空出时间打扫起屋子,他丝毫没有留恋的动手将屋子里还残存着葛誉痕迹的东西全都丢进了垃圾袋,只余下基本足够生活用的东西。
整理了快一天,宁川躺到沙发上休息,过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沙发是葛誉晚上睡觉的地方。当初因对方龌龊的心思,他们住着的是一居室,可宁川受不了和葛誉睡一块儿,骂过几天后男人就搬到了客厅沙发上睡。“明天刚好去买个新沙发”宁川皱起眉咕哝着,翻了好几个身都觉得不舒服,最后气得站起来踢了沙发一脚直接回了房间。
结果不光是沙发,宁川索性掏出自己的积蓄直接翻修了屋子,他换掉了葛誉一手置办的橱柜家具,将一切都布置成了自己喜欢的冷淡风格。与之前相比,少了几分人味,也空荡许多。他坐在崭新的沙发上阖起眼,“对了,还要把门锁换掉。”
像葛誉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他总归得死死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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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没消息了?终于玩腻那小子了?
葛誉在忙完一天后才终于看到手机上这条消息,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疲劳酸涩的眼睛,一边拨通电话,一边起身收拾文件准备下班。“你好慢现在才反应过来?”那边刚接起来就是懒洋洋的抱怨声,葛誉倒是还有些不知怎么应答。上辈子他的几个朋友几乎都因为艳照的事与他疏远甚至是断绝了关系,唯有潘奕梵对他伸出援手,乃至之后葛誉那猝然离世的父母丧事中都有潘奕梵一部分操持。
潘奕梵像是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宁川是只白眼狼的事,对葛誉的遭遇并不感到意外的模样。那段时间他总是对葛誉说:“听好,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忍下去,你要打回去。”一遍又一遍,像是要让葛誉找到接下去活着的目标般不厌其烦。潘奕梵向来敏锐,怕是早已发现他支离破碎的内里。
对潘奕梵,葛誉抱有感激与憧憬。对方是家中独子,从小便被当做财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