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睡不太着,去倒杯水喝。”葛誉神色如常得回道,在说话时已走到了床边,没一会儿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男人闭上眼,似乎打算就此入睡。宁川攥起拳,手心上触及的寒凉感还尚且残存。葛誉本该躺着的地方是冷的,倒像是彻夜都没在这儿睡过。
盯着背对着自己的葛誉看了半晌,宁川还是关上灯躺下去。
黑暗席卷而上,只余下起起落落的呼吸声。眼睛适应了当下的昏暗,他目光转向一侧盯着葛誉的后颈。宁川发现自己睡不着,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梦,也可能是因为潜意识中感觉到的男人的反常。总归是有点不对劲的,他能感觉得出来。
过了十多分钟,一直侧身躺着的葛誉动了动。缓慢得掀开了被子,只有细微布料摩擦发出的簌簌声。葛誉坐起身,双脚无声得踩上地板。宁川压着呼吸,已然猜到男人的打算。他忍下几乎快要发作的脾气,在对方正准备起身时出声问道:“去哪儿?”
男人顿了顿,“我去上厕所。”
被子整个被掀到床下,啪的一声房间内骤亮。宁川疑心越发重起来,“你以前没在这儿睡过是不是?你去哪儿睡的?客厅?”他忍不住追问,语气尖锐。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去上个厕所。”葛誉说着,脸上毫无心虚的情绪显露,即便是宁川是真的猜对了他之前做的事。他在和宁川躺在一张床上后清醒了三个小时后就明白自己不可能在对方身边入睡,所以之后的每个夜晚葛誉都是等着宁川睡着后自己再去客厅沙发上休息。但出于考虑,这件事总归是不能告诉宁川的,以免节外生枝。
现在的生活禁不起宁川再多折腾。
分明只是个梦,可宁川却将里面的话记得真切。他脱口而出说道:“如果你死了,你爸妈会很难过很伤心。”葛父葛母那里还养着他们的小孩,现在过得平淡安乐。宁川下意识得就将二老当做要挟葛誉的条件。可越是这样,他身上的温度就越是发凉,连带着颤抖都难以遏制。梦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历历在目般挥之不去,简直像是他真的经历过一样,就算是那公寓里头传出的饭菜味道现在都像是还残留在鼻前。“我不是”宁川回过神,有些烦躁得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他脑袋里还回响着葛誉的死讯,嘴里满是呛人的铁锈味。宁川上前揽住男人的腰,整个人贴上葛誉的后背。“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他语调放软下来有些嘶哑,喉结滚动几番才压下喉口的腥甜味。他埋首在男人颈侧细细嗅着,揽着葛誉的双臂也渐渐收紧。
葛誉有些不自然得耸了耸肩膀,僵硬的背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放松下来。他低垂着视线,紧攥着的双手缓缓松了开来,掌心里留着几个月牙形的掐印。大约是麻木了,如今也感觉不出多少疼痛。每每这种时候,他总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葛誉一如惯常那般态度平和地说:“忍忍就过去了。”这话说得轻,听着犹如是自我安慰。
宁川便以为这是男人态度软和的体贴,越发得寸进尺得紧靠上去。“不行”他喃喃着摇头,忆起梦里的零碎画面都觉着难受得有些过头。“我忍不过去,但想想也还好那也就是个梦。”宁川的手指隔着布料摩挲着男人下腹上那道早已经长好的刀口,浑身上下都因现实的圆满而松懈下来。
“睡吧。”葛誉按下了腹上抚弄的手,低声说道。
颈边的呼吸潮热低缓,葛誉很快读懂了宁川无声的暗示。宁川被按下的手挣脱出来,颇粗鲁得直接揉上男人生过孩子后越发饱满的胸脯。“葛誉”他低低唤着男人的名字。
“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的。”即便是被下流得摸着奶掐着乳尖,葛誉还是一副冷静清醒的模样,不见丝毫羞恼。宁川舔吮着男人的后颈,动作急躁得像是在迫切证实些什么。“很晚了。”葛誉又一次提道。自一切尘埃落定后,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