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他视线里。
侍者将门关上,An看着眼前的人,似觉得有趣,唇角浮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弯腰拿起一旁的空酒杯,倒了杯威士忌,“坐。”
“您会说中文?”岑沛安抱着匣子刚抬脚要走过去,听到后诧异地抬起头。
“我是中法混血,我父亲是中国人。”An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不过我说得不太好。”
“已经很好了。”岑沛安笑着回应,坐下后把手里的匣子放在身旁。
“怎么称呼?”
“岑沛安。”岑沛安微微颔首,“不请自来,还希望An先生见谅。”
An挑了下眉,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视线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他,半响,他开门见山道:“找我什么事?”
岑沛安抽开匣子,里面是刚竞拍下的那幅画,他推开酒杯,把画拿出来放在人面前,“送给An先生。”
An维持着仰靠的姿势,用越发深意的眼神看着岑沛安:“我虽然不在中国生活,不了解中国文化,但我太太是中国人,中国有句古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岑沛安并不绕圈子,直言道,“我确实有事情要求An先生。”日日荤久吾216028З
“说来听听。”
“我知道An先生是坐私人邮轮过来的,所以我想搭载您的邮轮出境。”
An不解地侧了下头,岑沛安浑身上下全是顶奢高定,竞拍出手更是大方,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人。
“刚刚在洗手间的人是你吧?”An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刚刚他和助理在洗手间谈论此次拍卖会,他本来没打算参加,因为太太想要那幅梅花,他才临时决定过来,本来势在必得,结果半路出来个岑沛安。
“对。”岑沛安承认,“我相信这对An先生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不一定吧。”An谨慎,他把画作打开一半,若有所思,“岑先生为什么不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呢?”
“我有难言之隐。”
对岸的灯光全部关闭,更显得邮轮上亮如白昼,岑沛安抱着匣子出来,把画放回房间,走下邮轮,上了另外一艘较小的轮船。
十分钟后,轮船沿着海边行驶,方便船上的人欣赏港城的夜景。
岑沛安走向甲板,双臂搭在栏杆上,仰面闭眼,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岑沛安拿出来,是沈捷发过来的消息,他点开,是张书桌的照片。
桌子上有幅沈捷刚写好的字,落笔字迹遒劲,入木三分,写的是: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本来好好的一幅字,最后“少年”两个字旁边,墨水洇开一片,还有几个猫爪印子,而照片的一角,是豌豆仓皇逃窜的模糊身影。
——岑沛安,看你养得好猫。
盯着那行字,再联想到沈捷眉头紧皱,面色阴沉的样子,岑沛安突然地笑了下,他抬起头,看着对岸的建筑物,澄澈的眸光有一瞬闪动。
电话响起,岑沛安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备注,但或许是因为接过太多次,他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一个名字。
“结束了吗?”声筒里传来熟悉的嗓音,低磁浑厚,带着隐隐的慵懒。
“嗯。”接着,岑沛安拧眉反问他,“你喝酒了?”
电话那头没回应,过了几秒,沈捷低低笑了下,“对,喝了一点。”
“前几天还胃疼,又喝酒。”岑沛安声音听着挺不高兴,“陈医生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
“今天推不掉。”
“我的话你也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