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是，”然后，好像不给周其琛反驳的机会似的，他说：“这家餐厅我经常一个人来，他之前几次看到我都是一个人来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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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来这种浪漫的餐厅，点上三道菜，细品一杯葡萄酒……郎峰的生活，还真的挺惬意自由的。他自己可能都不觉得，可这种惬意自由在周其琛看来，是种奢侈品。这种奢侈不是金钱价值上的，他虽然没有外航机长的年薪水准，但是以他的时薪和工作小时数，这种地方也是消费的起的。更多则是精神意义上的——周其琛从第一次接触就看出来了，郎峰长着一张没被欺负过的脸，他不用夹起尾巴做人，不用从工作第一天起就还房贷车贷，他可以飞宽体客机还在三十岁前就升机长，而且还能有时间慢生活。他的自在和敞亮，他的自信和大方，都耀眼甚至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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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其琛想到这里，葡萄酒就有点上头，他就问郎峰：“所以，我们是吗？on

    a

    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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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峰的答案自然是意料之中：“你问我的话，我当然说是了。”然后笑笑，问周其琛：“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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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其琛一时间愣住了，然后答应下来：“你说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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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峰用叉子把前菜——一道摆盘很精致的抱子甘蓝——用刀叉弄到周其琛盘子里让他多吃点。西方人的器具，中国人的习惯。周其琛就吃了，出人意料地，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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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熟悉一些了，又聊起本行，周其琛问他

    A上有多少小时的飞行时间升的机长，郎峰说他飞了五年A才攒够小时和4次起降——宽体客机航程长，同等时间内的起降次数少，在空客A上面升机长比等型号更难。周其琛是年初刚飞完模拟机通过测试开始飞A的，到现在已经积攒了多小时，这还是建立在他非常经常飞A1，到现在A1也飞了小时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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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年多少执勤时间？”郎峰听到这里，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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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其琛想了想，还是跟他说实话了：“去年总共11多小时，今年……估计得到1了吧。现在已经1多了，这11月份还没过。”民航有规定飞行员一年最多执勤1小时，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身体健康允许，公司自然乐意在少雇人的情况下用现有的人力多干活儿。周其琛经常做五休二，一天执勤1、6小时的时候也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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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郎峰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他难掩惊讶：“所有人都这样吗？这也……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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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选择的，有家或者有小孩的老飞行就没这么拼，但我不是想赶紧升机长嘛，苦点累点忍忍就好了，”周其琛笑了笑，又对他眨了眨眼睛：“所以，我的时间很难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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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言外有意，郎峰听出来了，本来想对他超高负荷的工作再说点什么，但两个人还没熟到那个程度，他也觉得不太合适，最后只能很正经地说：“嗯，谢谢你腾出时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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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其琛乐了：“我就是开玩笑，不是这个意思。跟你聊天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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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郎峰执意要请他，还是说他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周其琛就从善如流，说下周自己要请回来，而且说好下周要去跟他吃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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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