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锁在怀里,“你可以无数次向我确认这件事,一辈子都不会变。”
炙热的深吻再次迎了上来,沙沙的花瓣雨像在给他们配乐,他扣着他的后脑紧紧相拥,暴风骤雨似掠夺又似最坦诚的告白,缠绵让他们几乎融为一体,无法抗拒,只能顺从理所当然的爱意。
舒青尧最喜欢春末夏初的这一刻。
没有秋天光秃秃的萧瑟,更没有冬天彻骨的雪地,折断的连理枝悄然复苏,温度和阳光都刚刚好的这一刻,他被一场盛大的幸福包裹住,只希望云不要再走,季节不要变换,人生就停在这一刻不必继续了。
他们在樱花园里嘻嘻哈哈地打趣,争着把双瓣的花朵插在对方头上,野餐垫都被弄皱了,相机里的照片也一张又一张记录着每分每秒。
舒青尧玩累了,就笑盈盈地坐在地上望天发呆,伸出手去像碰运气一样等待着,没过几秒,就有纯白的花瓣飘落在他掌心,像在漫天飞雪中接到一枚雪花,在手掌中冰凉一点。
也像一个微妙的契机,在他毫无察觉之时,在尘封的记忆上泛起涟漪。
还维持着这个动作,舒青尧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脑袋里传来要炸掉似的剧痛,一恍神,他冷不丁看见自己的手臂上出现诡异的淤痕、针孔,还有快把他手腕磨破皮的沉重镣铐。
他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呼吸都慌乱了,一低头,居然发现自己赤裸着,脖子上拴着锁链,满身欢爱的痕迹,敏感部位都被残忍地穿孔打环,像个人人玩弄的物件一样。
他的瞳孔剧缩,手也开始发抖,感觉每根指骨都像要断了一样疼,针扎似的寒冷从骨缝里钻出来,疼痛难忍。
“青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古昀在急切地问他。
可这声音和脑海里的完全重合,几乎就是一模一样,让他无端恐惧。
——十三,你怎么总学不会听话呢。爬过来跪好。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哭,别喊疼,狗要有狗的贱样。
舒青尧倏然睁大眼睛,低头看着自己张开的手,用力搓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伤痕,大口大口喘息。
可是定睛一看,眼前的画面又忽然闪回似的,他手上的皮肤明明完好如初,身体也好好地穿着衣服呢,没病没灾。
是幻觉。
舒青尧额头冒出冷汗,又死死盯着自己的手。
是幻觉……吗?
“青尧?”
“……”
古昀在叫他,在和他说话,可他已经全然听不见了,更没有办法回应什么,只觉得自己刹那间被关进真空的屋子里,耳边全然是嗡嗡的杂音。
舒青尧渐渐反应过来,那大概不是幻觉。
是他从前断断续续的记忆。
——十三从没有……不是我……明明……我要怎样你才能……
——少主!十三受不了了,求您给我解药!
——主人,我好疼……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错了……
——主人,十三想看樱花。
痛苦的片段像坏掉的黑白电影失真失速,在一丝丝侵蚀他的脑海,场景渐渐地,和他昨日看到的房间重合在一起。
永远暗色调的卧室,天花板上精致又刺眼的吊灯,勒得他艰难喘息的项圈,以及日日夜夜让他痛苦不堪、又无法逃离的锁链,固定在墙上苍鹰的榫卯木雕艺术品上。
他唯一离开那张床的时候,便是惹恼了主宰者被拖进那扇暗门,门的背后是数不尽的物件儿,挂满一墙的鞭子,跪姿的铁笼,和那些“让他变得更像合格母狗”的器具。
他的身体被禁锢,灵魂被剥离,那段记忆像错频了一样疯狂闪回,让他头痛欲裂,与昨日看到的